家主修为不浅,还隐隐有突破之势,然而却是用法术刻意隐藏修为。家主许是用了某种秘术,连阮映辞也探不出他真正的修为。阮映辞只感觉他周身的气息不同于普通修士。
家主、江母、江羲炎一家和睦,甚是融洽,但从方才的接触来看,阮映辞却觉得有一丝怪异感,却又说不上哪里怪异。
“徒儿替父亲谢过师父。”
江羲炎很是感激师父,他说着就要跪下叩谢,却被阮映辞托住手臂。
家主突破在即,方才那丹药就是助于他精进修为的。
阮映辞欲问他,家主为何要刻意隐瞒修为之事,但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问。方才江羲炎好似就是为避免自己看出什么,才将两人都支走的。
片刻后,他问:“江羲岚到底如何了?”
江羲炎这才将阮映辞引到内室,只是面上有些许犹豫。阮映辞将这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沉默不语。
内室筑了几道结界,似是防止什么外泄。阮映辞靠近才察觉不对劲。
这气息……完全异于正道修真者!!!
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还是昨日他所见的江羲岚,然而他周身气息却是大变。江羲岚被褥外露出的皮肤浮现一丝妖娆的黑色,转瞬又消失。他体内的黑色似是在往外扩散,只见消失的皮肤处蒸发出黑雾,然后慢慢散去。
这不是魔修的气息是什么!!!
阮映辞内心骇然,当即一掌按住江羲岚的丹田处。
而江羲炎却以为师父要废了弟弟,震声道:“请师父一定要相信羲岚!!!”
他一时慌了神,便出掌要拦住阮映辞,只是还不待他靠近,便被什么阻挡住。下一刻真气反弹,他被逼地后退。
他一脸错愕地看着师父,再次道:“羲岚是无辜的。”
阮映辞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道:“你先摁住他,稍后再解释。”
说罢,他便渡以真气净化江羲岚周身的魔气。然而江羲岚此时却是剧烈挣扎起来,体内魔气暴涨。阮映辞睨了眼江羲炎,不悦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帮我控制住他。”
净化的过程不易,看着徒弟越发痛苦,阮映辞也不忍。而且江羲岚的身体像个无底洞,源源不断地吸走阮映辞的真气,却不见好转。
江羲岚身体表面的魔气愈发暴走,黑雾一丝丝不断地向外扩散,仿若在和阮映辞的真气作斗争。然而他体内却似滩幽深的死水,阮映辞几乎耗尽了真气,也不见这滩死水有丝毫波澜。
一刻钟过去了,依旧不见好转。阮映辞渐渐有些后悔一开始不问缘由地,就鲁莽地为江羲岚渡真气。
他刚升为元婴期,修为本就不稳定,况且昨日又为了季枭消耗了许多真气,钧天城灵气贫乏,他至今还未恢复过来。
可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是自己徒弟,这么多世的重生,也建立了些许感情。阮映辞便咬牙坚持,若还不见起色,那就……
然而又过了一刻钟,阮映辞额间沁出大量冷汗,有些吃力起来,想了片刻后就果断地收手。
江羲炎心系弟弟,却见师父突然收手,不解道:“师父……”
他的声音中隐隐夹杂着不安。
阮映辞却是分不出精力去跟他说明情况了。他眼前眩晕了一阵子,如同失血过多般,踉跄地跌坐在床边。
江羲炎只担心着江羲岚的情况,并未察觉师父的不适,此时见师父收手后再无动作,急切的略带催促的声音响起。
他道:“还请师父一定要救救羲岚。”
缓了好一阵子,阮映辞才勉强撑起精神。他看向江羲炎,想了片刻后,才道:“他体内的魔气暴涨,排斥我的气息。但你与他是双生子,同根同源,气息想通相融,他即便是……”
阮映辞顿了顿,终究还是将“魔修”二字换了个说法。
清廉殿的众多徒弟无论本性如何,在大反派面前必定是毕恭毕敬,却也是这种刻板的师徒相处模式,使清廉殿少了人情味。但桀骜张扬地江羲岚格外不同,也只有他会像昨日那般问阮映辞要奖赏。江羲岚是他的徒弟,首先他应该选择相信这个徒弟。
于是,阮映辞换了中说法,继续道:“他染了魔气,对你不会像我这般排斥。现在我以你为媒介,净化他体内的魔气如何?”
江羲炎犹豫不定,似是在质疑这个办法的可行性,过了半晌,他才点头,语气甚是不安地问:“如此做真的可以么?我和师父合力为他渡真气净化如何?”
阮映辞不是没有考虑过江羲炎所说的。两人合力,江羲炎的真气替他开路,阻挡魔气侵蚀,但这种办法针对江羲炎的情况是否有效,还是个未知数,而且阮映辞的丹田真气所剩无几,再也经不起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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