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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映辞无语凝噎,只觉得莫名其妙,可见到季枭,又觉得有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冲击心脏,微妙得很。
他见季枭这般模样,顿时有些慌,道:“你怎么了?”
他想到季枭可能是委屈了, 便解释道:“我真没生你的气。”
季枭仰头,直视阮映辞,却不说话, 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可他看着看着,却突然笑出了声。
下一刻, 他搂住师父的腰, 一点点收紧, 恨不得将阮映辞揉进自己骨血里。
这又哭有笑的,还真是个孩子。
腰间被箍地生疼,真不知他哪儿来的劲?
阮映辞挣扎无果, 便也任由季枭去了。他无奈地拍着季枭的背,却又生出几丝心疼。
夜市热闹,两人站在人群中央, 紧紧拥抱着,温馨如画。
阮映辞忽然想起季枭失踪那晚,本是说好的要带他赏夜景,却因自己嫌季枭是个麻烦,就寻了个下雨的借口推脱。
他在想,自己这个做师父的,是不是对主角太不走心了?
于是他真切地问道:“我们到处逛逛?”
季枭却突然松手,转而握住师父的手,十指相扣,坚定道:“师父,咱们回家。”
两人走得慢,等回到阮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
亥时,季枭率先推门入内。他赖着阮映辞,硬是要一起睡。
阮映辞太累,一想到季枭失踪那晚的情况,便由着他去了。而季枭此时按捺住欣喜,主动把床让给师父。
丹田空虚,无真气护体,便如同凡人般,况且阮映辞又走了一夜的路,身体早已疲惫不堪。
他沾床便睡,意识陷入黑暗前,却感觉后脑勺一阵疼痛。
今夜无月,夜色浓厚,如墨泼洒开来。
季枭躺在塌上,却是一直都睡不着。他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生怕惊醒师父。
他朝里看了看,确认师父气息均匀后,才敢坐起身。
他脑子里的信息杂乱纷呈,情绪波动严重,掌心的图腾在黑夜里泛起红色的光芒。
今日,师父体内贫乏的真气似乎躁动了一会儿,若是丹田真气满盈时,岂不是……
季枭想起自己失踪的第二日,阮映辞激烈的反应,那就好似是魔怔了一样。当时,龙灵契所带来的感觉,只有稍许波动,所以他以为师父并无异样。
失踪那夜,确实是有人潜入他的房中,似乎还带了一种特殊的迷香。它无色无味,在房中燃起,只余下几缕白烟。
季枭将计就计,佯装被掳,本是想看阮映辞对自己在乎的程度,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那么强烈。
半月前,桃花海,他与师父缔结龙灵契。这种非你情我愿地强制结契法,就如同逆天一般,若无高手相助,就很难结契。强行结契,更与魔契无异,但季枭却是一刻也不想等了。
元婴初期极不稳定,易生心魔,于是季枭就选在了阮映辞的这个不稳定时期。虽然费事了一些,但至少阮映辞很难发觉。
这契约的反噬作用有多大,季枭不知道,但他知道强行结契,一定会对阮映辞有伤害。
对于强行结契,那么此契每年都必须缔结一次,直到做满九次,而越往后走,结契越难,所以季枭必须保证在第一年里,龙灵契足够稳固。
因此他不敢在阮映辞情绪十分不稳定的时候结契,譬如那日早晨,师父陷入梦魇。结契虽能让师父拜托梦魇的痛苦,但季枭终究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一怕对阮映辞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二怕龙灵契不稳固。
可这样阴暗的行为终究是令人不耻。
失踪那日,雷雨交加时分,季枭突然萌生一股冲动,很想就那么不顾一切地,当着阮映辞的面再次缔结契约,让他知道自己的爱慕心思。
事实上,他与阮映辞之间的龙灵契确实不稳固。
季枭通过契约与阮映辞的感应极弱,就仿佛师父体内有道无形的屏障阻拦。
按道理,这么微弱的影响,阮映辞的反应是不该那么激烈的,但事实就好似乎有什么拽着他一步步走向疯狂一样……
季枭甩了甩头,抛开那些有的没的。他下榻,蹑手蹑脚地靠近床。
“师父?”
他轻轻推搡了师父一下,却发现阮映辞并无醒来的迹象。
阮映辞睡得很沉,也确实很虚弱,丹田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
他睡得很安详,额前碎发随着一呼一吸间的动作摇曳。睡颜带着孩子般的稚气,与平日里端着姿态的师父判若两人。
他无真气护体,也就没有防备。而此时,他似乎也没有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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