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反手按在他的侧脸,正要用力把他拨开,就感觉到心底又有似有若无的情绪渐渐浮起。
席景行仍闭着眼,呼吸一刻都没有乱。
“既然醒了,就别再装睡。”
陈渊的声音在近处时更显得低沉,掺着清晨初醒的沙哑,醇厚得醉人。
席景行不需要睁眼也察觉到两人的姿势,唇边缓缓扬起弧度,“你怎么知道我醒了,你在观察我吗?”
陈渊只说了两个字,“婚契。”
席景行笑意微僵。
他睁眼看向陈渊,假作刚才的对话不存在,转而问:“你今天早上要去灵兽协会吗?”
“嗯。”
席景行说:“今天我就不陪你去了。”
“也好,”陈渊没有强求,“你留下来养伤。”
因为已经浪费了半个小时,陈渊没再拖延,他抽出手臂,掀了被子下床,“你如果不想起床,就继续睡吧。”
席景行看着他进了卫生间洗漱,才皱眉捂住胸口。
陈渊再出来时,席景行的面色已经如常。
“我确实还想再睡一会儿,”他说,“你不是有一些修炼的地方还不能融会贯通,今天就在灵兽协会多坐一坐,吴九归看重你,他会帮你的。”
他的提议显得生硬,但陈渊没太在意,“我的事不急于一时。”
席景行说:“你不用考虑我,家里什么都有,我不要你赶回来照顾我。”
陈渊换了衣服,“再说吧。”
席景行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见他反应平平,就没再说话。
陈渊把外套搭在小臂,再从沙发上取过圆球,最后看他一眼,“等我回来。”
这句话让席景行收拢成拳的手缓缓松开。
他看着陈渊的背影没入门后,轻声回了一句:“好……”
‘咔哒’一声,房门紧闭。
陈渊没有回头,他去楼下吃过早餐,就坐上早就等在门口的车,出发去了首都动物园。
司机显然对昨天发生的意外没了记忆,一路上没有任何异常。
到了地方,陈渊示意他不要离开,就带着圆球下车走向吴九归所在的办公室。
办公室前的院子里,人人行色匆匆,应该还在为失踪灵兽的事忙碌。
陈渊走近时,门口正在等消息的胡灵一眼看见了他。
“陈先生,”她有些疑惑,“你怎么过来了?”
陈渊问她:“吴会长在哪?”
胡灵和他一起往里走,“就在里面,你找他有事?”
就在办公桌后坐着的吴九归已经听到两人交谈的声音,看到陈渊,他也有些奇怪,“小陈怎么来了?”
两人都在,陈渊直接说明来意,“昨天我和席景行被人暗算,无意中得到这件法器。”
他把圆球放在桌上。
“这是!”吴九归骤然起身,“小陈,暗算你们的人,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陈渊敛眸细想。
他还记得李文林对那老者的称呼,“应该是修者协会其中一个会长。”
吴九归和胡灵对视一眼,各自看到对方眼里相同的喜色。
胡灵更是脱口而出:“没错,就是他!”
陈渊说:“席景行看出这件法器里藏着活物,但他受了伤,暂时不能抹除法器原主人留下的印记,所以我不能断言里面的活物一定跟你们要找的灵兽有关。”
“这法器本身就珍贵无比,”吴九归捧过桌上的圆球,“你们能有心把它送过来,不管结果是什么,灵兽协会都欠你们一个大人情!”
“吴会长客气了,灵兽协会也帮了我很多。”陈渊并不打算在这里耗费太多时间,“既然东西带到,抹除印记的事我帮不上忙,就——”
他倏地拧起眉头。
胡灵问:“陈先生,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陈渊抬手按在胸口。
刚才在瞬间喷涌爆发的痛楚不像错觉。
它消失得太快,也不像真正是他的痛楚。
陈渊忽然想起出门前席景行的反常。
在他的沉默中,胡灵和吴九归又对视一眼。
吴九归从办公桌后出来,“小陈,你是不是想到什么?”
正在这时,陈渊胸膛内再次聚起一阵剧痛。
陈渊看向吴九归,“婚契,除了能传达双方的情绪之外,还能感觉到对方的痛苦吗?”
看他面容沉肃,吴九归立刻回答:“如果是受伤极重,应该会。”
“受伤极重,”陈渊再问,“指的是多重?”
吴九归愣了愣,这一点他不太肯定,犹豫着说:“濒死之际,是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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