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细细回想,没有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关于酒的蛛丝马迹,何况这种问题太琐碎,并不在记忆传输的范围之内。
“我不知道。”他说,“或许喝过。”
聂宴只好抬手抓住他的小臂,“跟我走,不会晃。”
陈渊很快发现这是一个谎言。
但两人这时已经走进卧室。
聂宴扶着陈渊坐在床沿,“你还能自己脱衣服吗?”
陈渊看过来一眼。
他寒潭似的双眸漆黑漠然,像是清醒的,可这一眼扫过聂宴的脸,他直接翻过身躺了下去。
聂宴:“……”
“陈渊?”
没人理会。
聂宴深深吸气。
他不敢相信陈渊竟然真的就这么睡了。
可时间过去半晌,陈渊闭上的眼一直没再睁开,他好像已经睡着了。
聂宴黑着脸抬起手,把敞开衣领的睡袍整理好,再重新系上袍带。
“陈渊,你好样的!”他冷声说,“事不过三,以后你——”
陈渊伸手在床上摸索几次,然后抓起被子盖在身上,又翻了一次身。
聂宴看着他在动作间被蹭乱的漆黑短发,凌乱搭在额前的几缕四散翘起,悄然磨平了这张脸一贯淡薄疏离的冷漠。
没放尽的狠话被打断,渐渐地,聂宴心里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他又看了一眼陈渊。
对方绵长且节奏的呼吸声就在耳边,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个人当做不存在。
“这是我的房间,要走也该你走……”
说完这句话,聂宴上前一步,打算调整一下陈渊的睡姿,让他躺正。
可就在他伸手按住陈渊肩膀的瞬间——
陈渊倏地睁眼!
他黑沉的眸子里闪动着无情冰冷的光,没等聂宴及时反应,他猛然抬手扣住聂宴的喉间,下一刻,两人的位置上下翻转。
聂宴的脸色眨眼难看到了极点,他以为对方根本没有睡着,“陈渊,你耍我!”
听到声音,只差半秒就要捏碎掌中脆弱骨骼的陈渊皱了皱眉,他眼神中的森寒霎时褪尽,只剩困倦的昏沉,看见身下的聂宴,他语气不快,“你怎么在这?”话落松手躺到一侧,嗓音不甚清晰,“别吵。”
聂宴怒火中烧,“陈渊,你给我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意——”
陈渊抬臂一揽。
他把人扣进怀里,强行止住了聂宴的质问,“闭嘴。”他没睁眼,“你真的很吵。”
聂宴几次挣脱不开,他再去看陈渊。
陈渊已经睡着了。
聂宴:“……”
他气得太阳穴抽疼,原以为不可能睡得着,可没过多久就有困意上涌,闻着陈渊身上淡淡的酒气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聂宴被生物钟准时叫醒。
他睡了整整一夜,只不过总觉得身负桎梏,偶尔会呼吸不畅,但这样的睡眠质量也是近年来少有的,安稳得让他精神放松。
所以当他睁眼看到近在眼前的陈渊时,才终于清醒过来,浑身忽地变得僵硬。
两人的距离过于接近,他已经能感觉到陈渊晨起的欲望,他神情阴郁,正想在陈渊清醒之前摆脱这样的尴尬局面,可尝试几次都没有成功。
磨蹭间,他听到耳边原本平缓的呼吸声掺进点滴粗重。
聂宴沉着脸,不再动了。
所幸陈渊也没有再睡多久。
很快,他眼睑微动,浓长而卷翘的细密睫毛随之轻颤。
见他马上就要醒过来,聂宴心里突然莫名慌乱,下意识闭上了眼。
陈渊恰时在同时睁眼。
聂宴还在迟疑,陈渊带着初醒沙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醒醒。”
聂宴眼睑刚动。
陈渊又说:“你怎么在我怀里?”他的语气是货真价实的不解和不愉,“你睡觉未免太没规矩了,床这么大,你睡在哪里不是睡,为什么偏要跟我挤在一起。”
聂宴:“……”
很多年了,他记不起上次被人污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以至于连生气都慢了一拍。
陈渊把他推开,起身时额角还隐隐胀痛。
聂宴这时才找回了理智,他冷着脸说:“你昨晚喝醉了,是我扶你过来休息,之后你不仅没有说过一句道谢的话,还突然发疯把我按在床上,我跟你理论,你却只让我别吵。我也不是跟你挤在一起,是你不让我走。”
他棱角分明的轮廓英俊得冷酷,说话时眼神冷厉,“陈渊,现在你睡够了吧,你也该跟我解释一下你昨晚那么做的原因了。”
陈渊听他把话说完,但这些事有大半他根本没有印象,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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