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她想多了。
想到这,冯语云回过神来,但语气比起刚才,带着更多小心,“沈总,我、我是来看看陈渊,他也在这家医院治疗。对不起,沈总,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原来这是您的病房,我这就出去……”
“陈渊住院的消息,是谁通知你的。”
冯语云转身的动作顿住。
她看向开口的沈嘉容,如实回答:“我有沈总助理的电话。早上,我不方便打扰您休息,所以联系了他。”说完她赶紧补充,“实在对不起,可能是我听错了他告诉我的内容,我这就出去!”
“慢着。”沈嘉容道,“陈渊就在这里。”
冯语云睁大了眼,她赶紧转回身,“陈渊在这儿?他在哪儿啊!”
沈嘉容并指勾住领带,把它稍稍扯松,视线扫过她时,唇边有一抹弧度转瞬即逝,“他在洗澡。”
语气略显刻意。
冯语云没有听出他的刻意。
她震惊得已经听不出任何刻意。
何况她怎么能听出面不改色的、沈嘉容的刻意。
她看向沈嘉容。
再去看沈嘉容刚才走出的浴室门口。
再看沈嘉容如今身上的水迹。
“陈渊他,”她张大了嘴,再抬手捂住了嘴,只记得喃喃重复,“陈渊他在洗澡……”
陈渊喜欢沈嘉容的事,只要认识陈渊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这个继母更是了解陈渊的痴恋程度,所以前几天看到沈嘉容对陈渊的态度有了转变,她也替陈渊感到高兴。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
沈嘉容对陈渊的态度已经转变到了这种地步!
发展得太快了。
冯语云感觉有些头晕。
消化良久,她才呆滞地说:“哦,陈渊在洗澡,那,那我是不是应该先回避一下?”
沈嘉容收回视线,“既然知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浴室内陈渊的声音传了出来。
“沈先生。”
沈嘉容眉头蹙起。
他没再理会冯语云,脚下已经转回浴室方向。
进门就问:“怎么了?”
陈渊把腰侧的水珠抹去,“扶我起来。”
他很不喜欢在这么窄小的空间里待太久,尤其是在无法自如行走的时候。
沈嘉容心底的不情愿没有流于表面,“你还没洗好,我会帮你洗干净。”
陈渊垂眸看了一眼,“不用了,就这样吧。”
沈嘉容抓起毛巾的手收紧几分。
他又把这笔账算在冯语云的头上。
“……好。”
两人再出来时,陈渊仍然不需要沈嘉容搀扶。
看到他,冯语云急忙上前,“陈渊,你怎么样?”
“没事。”
冯语云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他,见他的确面不改色,行动如初,根本不像是个受过伤的模样,才放松下来。
却也对刚才两人在浴室里做的事有了些想法。
如果没有受伤,两人一起洗澡,分明有猫腻!
跟着陈渊走了一段距离,冯语云才把心里的小九九按下去,她提起手里的包,“看,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沈嘉容仿佛好心提醒,“我们已经吃过早餐。”
“没关系,”冯语云快走两步到餐桌前,“我带的不是饭,是鸡汤!”她把包里的保温桶拿出来,“昨晚听说你受伤了,我担心得不得了,连夜去超市买了整鸡回来炖汤,放进砂锅里小火炖了一晚上,用来给你补身体刚刚好,你快尝尝。”
她话音刚落,浓浓鸡汤的香味就飘了满屋。
站在一旁一直没敢出声的保镖还没来得及吃早餐,香味刚飘到鼻前,他口舌生津,口水还没咽下去,肚子先响了一声。
沈嘉容转眼看他。
对上这道冷酷凛冽的眼神,保镖欲哭无泪,苦和怕都在心头,“沈总,我……”
沈嘉容也被这鸡汤勾的食指大动,但他也对这鸡汤深恶痛绝,于是就把心底油然升起的烦躁引到保镖的头上,“你刚才在做什么。”
语气如常。
保镖深觉更怕,“对不起,沈总,是我的失职……”
“失职?”沈嘉容冷眼看他,“冯女士闯的是空门,就代表任何人都能不受阻碍走进这间病房。你告诉我,失职这两个字,到那时有什么意义。”
保镖噤若寒蝉。
冯语云也吓得不敢出声。
她轻手轻脚给陈渊盛了一碗汤,话也不敢说,只伸手递过去。
陈渊洗过澡,正巧口渴,冯语云的汤来得也算及时。
“味道不错。”看到沈嘉容身上的水迹,他又道,“给他也来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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