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两人身高相仿, 这衣服由他穿着也算合身。
回到酒店房间,两人先后去洗了澡。
陈渊再从浴室出来,聂宴已经靠坐在床上, 他阖着眼,恢复血色的薄唇紧紧抿着,听到脚步声, 他才睁开双眸,说话时声音比平常沉闷,“我有话想跟你说。”
陈渊脚步一顿。
他说:“正好, 我也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陈渊走到床边坐下,他掀了被子上床,“你先说吧。我要说的事, 你可能会不喜欢。”
这句话让聂宴皱起眉头,但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他又很快把杂乱的其余情绪摒弃脑后。
“我想和你再试一次。”他说, “你早就答应和我一辈子在一起,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
陈渊看他一眼,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聂宴:“……”
他也没打算把时间浪费在这个问题上, 只说:“你对我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对吗?”
陈渊没有回答。
他顿了顿,转而道:“还是先说我的事吧。”
聂宴:“……”
他深吸一口气,干脆用行动代替解释,“你嫌麻烦,就让我来动手。”他欺身过来,白被下浴袍散乱,动作间隐约能看见他心脏位置有巴掌大小一个纹理奇特的深色图案。
是个胎记,虽然不像。
察觉到陈渊的视线,聂宴大方解开系带,“喜欢它吗?”他眼底渐沉,“不过,无论你喜不喜欢,今晚过后你都会记住它的。”
陈渊微蹙起眉,“下去。”
聂宴已经伸手拨开了他的浴袍,将指尖探了进去——
陈渊扣住聂宴小臂的手倏地收紧,他闭了闭眼,声音陡然更低更沉,“松手。”
聂宴却没有这么做。
他的动作更投入了一些。
…………
第二天清晨。
陈渊在聂宴之前醒来。
他这一夜睡得还算安稳,但总会梦到站在熔浆边缘,滚烫的热浪源源不断扑打过来,不过只让他有稍微不适,不算太大影响。
睁眼后,他才意识到梦中的热浪究竟是怎么回事。
“聂宴,”陈渊蹙着眉拍了拍怀中人的脸,“醒醒。”
聂宴的脸红得异常,薄唇微张,呼吸明显急促,陈渊的声音让他勉强有了些意识,才半睁开眼,嗓子也干哑发涩,“陈渊,我好像发烧了……”
陈渊皱起的眉没有松开,“你昨天告诉我不会受伤。”
聂宴烧红的脸色隐隐发黑,“不是因为那个!”话落咳了几声,才继续说,“应该是去雪山的时候,我没做好保暖。”
但陈渊觉得事情太巧合就必定不正常。
不论如何,他决定这种事以后还是少做为好。
“我送你去医院。”
聂宴却拉住他,“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你再陪我一会儿,好吗?”
陈渊反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你确定?”
“没关系,我小时候常常发烧,每次天亮就会恢复,你不用担心。”
聂宴的声音低得出奇,再说几句或许连他自己也听不清的话,又沉沉昏睡过去。
巧在床头柜上聂宴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
陈渊随手接起。
“聂总,我们是今天返程吗?”
陈渊看一眼聂宴,“他今天暂时不回去。”
通话另一端的助理忽然卡壳,“陈……陈先生?”
“嗯。”
助理迅速看了一眼联系人备注,确认无误后才追问:“陈先生,请问聂总去哪儿了?”
“他发烧了,不肯去医院,正在休息。”
助理不敢想象陈渊描述的画面,他干巴巴地问:“那聂总吃过药了吗?”
“这里没有药。”
助理沉默片刻,他认命地说:“陈先生,我现在马上去买药,请您不要离开聂总身边。”
听筒里很快传来陈渊的回答。
“嗯。”
通话到此结束。
一个小时后,已经猜到聂宴发烧原因的助理匆匆回到酒店敲响了房门。
陈渊起身开门,身上随意系了一件浴袍。
助理站在门口,见门大开之后正想往里进,“陈——”接着他一抬眼就看见陈渊锁骨下一枚新鲜泛红的印记,口水顿时噎在了嗓子里,一口气没喘匀,扶着门框咳得惊天动地。
等他终于咳完,也消了进门探望上司的念头,直接双手递过手里的药袋,“用量都写在药盒上,麻烦您了!”说完就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走远了。
陈渊原本想让助理照顾聂宴,见他跑得这么快,才只好回到卧室,按照标记的数量喂聂宴吃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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