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永璋看不过去了,一本正经地说:“小四儿,你别闹嘉额娘了,她身子容易累,过来让三哥搂着你。”话音一落惹得众人又笑了一场。永珹怒瞪了他一眼后也顺势起来。嘉妃的身体壮况他时刻关注着,确实不宜心情大起大伏,今日笑的也该够了。
永珹便提起正事:“额娘,儿臣听说前日鄂尔泰大人去逝了,虽然没有正式见过,但是儿臣和他还有师徒之名,是不是应该遣人送祭礼过去?至于什么规制的,还请额娘给撑撑眼。”
嘉妃听他说起此事,也正容道:“正是呢,难为我儿想的周全,额娘已经和太后回报过了,太后娘娘也说祭礼是应当的。不过在宫闱中,这些红白物件毕竟有忌讳,额娘已经托了你舅母,让他们家帮着准备一份,再以你的名义送去。”
永珹点点头,有人为他操持的感觉真好,额娘竟然都帮他办好了。他原来还能每日来承乾宫请安,自从跟在皇阿玛身边,又请了绘画师傅后,只能两三天来请安一次。这几年下来,他对已经嘉妃越来越亲近,不仅没因分宫有所生分,母子俩反到很珍惜不多的相聚时光,他为了逗母亲开怀还说了许多撒娇卖痴的傻话。连嘉妃都说四阿哥越大越会向额娘撒娇了。
乾隆进来时,看见这一屋子的和乐景象很满意。几人给他见过礼后,难得地当着孩子们的面夸了嘉妃几句,说她端雅大方,敏慧冲怀,怪不得孩子们都爱和她亲近。嘉妃受宠若惊,皇上的夸赞那是金口玉言,那分量是十成十的足,不管她有没有他说得那么好,以后那些词就跟她挂勾了,因为没人会去质疑皇上说的话。
乾隆被妻儿环绕着说话解闷,很是受用,笑着说:“正好永璋也在,前日小四儿才求了朕,带你们一起出宫玩,朕看就今天吧。”
“真的?”两个小孩异口同声地惊喜,永璋更激动些,他之前一点也不知道,这才真叫惊喜呢。欢喜得去看永珹,那小孩也笑得见牙不见眼,还对他点点头。
乾隆被两个儿子质疑非但没有不高兴,还很乐呵:“朕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好了,收拾收拾,换上便装,咱们就出发。”嘉妃一直在旁边笑看着,听到此,又开始为两个小阿哥张罗来合适的衣服。他们一直在宫廷生活,自是没有太普通的衣服,只能在常服里选两身素雅的。
御辇就候在承乾宫外,在嘉妃的目送下,乾隆带着两个儿子上了车。一路上御辇快速又安静地前行,没一会儿,永珹有些坐不住了,在得到乾隆的允许后,他掀开帘子,好奇地看着外面的建筑。永璋平时在父亲面前也是稳重的小孩,不过今天不同往日。他生在皇宫长在皇宫,虽然他不是必须一步不得离开的宫妃,但是从来没人带他出来过。他一个小孩子,没到开府的年龄,纯妃怎么会让他单独出来呢。所以小哥俩挤在一个窗口,头碰着头带着新奇的目光看着外面。
这两人的样子可把乾隆逗笑了,还没出紫禁城呢。明明是每日看腻的景色,至于开心成这样吗,这俩小孩干脆眼睛都不眨了,还不时发出轻轻的惊叹声。乾隆哪里知道这两小乡巴佬的心情。他们常年的在后那一亩三分地里转悠,前面的几座大殿只有年节大宴和祭祀的时候才来过,那时广场上又全是人,忙乱吵杂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情观赏风景。
如今这一看呐,这些宫殿不仅里面金碧辉煌,画栋飞檐。从外看起来更巍峨庄严,宏伟壮丽,想到这里就是他们平日生活的地方,怎能不心生喜爱。
乾隆指着太和殿前的日晷和嘉量,淡笑着问:“你们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永珹茫然地遥头,这两块石头他以为是普通的石雕装饰而已,难道还有什么典故?这也不能怪他,他以前是个大都会男孩,对这古色古香的世界还在探索中,缺乏很多常识。
永璋到是有些腼腆地说:“儿臣听说,这是测时间和重量的工具,这两者对于我们大清的子民来讲,都非常重要,摆在太和殿外是表示上天赐予的这两者,被皇阿玛您掌管,代表皇帝可以授时授量给全国的百姓,有一统天下之意。”
乾隆满意地点头,“永璋说得很对,可见你平日读书很多。永珹要多跟你三哥学习”,他又豪气万千地说: “朕的阿哥们虽是娇生惯养,对你们的期望却很高,你们要熟读四书五经,娴熟弓马骑射,也不能五谷不分,不识人间烟火。朕要的,是即能为朕分忧,也能为子民解劳的阿哥,你们明白吗?”
两小孩对视一眼,都被乾隆的话振撼,心里又都有着一股兴奋劲,清亮的童音一同响起:“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定不辱使命!”掷地有声的誓言冲破云宵,让西方的云霞绽放更耀眼的光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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