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听她这么一说,仿佛也想起那时刚出生不久的小包子白白嫩嫩的样子,永珹还带了很多儿时的影子,不知不觉就长这么大了。她眼神越加柔和了。永珹被她灼灼的目光盯得有点发虚,心想舅妈你可真没见过我,那次的小包子还没换馅呢。
嘉妃注意到他额头还带着薄汗,想着他这是下了学直接过来没来得及休息,忙叫雪慧来打来温热的毛巾给他,等着他净面净手后,又摆了几份他爱吃的点心和香茶,看他吃了才放心。这才向着一直笑看着的刘氏说:“让嫂子见笑了,本宫就这一个宝贝疙瘩,围着他转已经习惯了,直到他搬出去,本宫又有孕才丢开手。不过一时改不过来,总要跟着瞎操心。”
刘氏也是做娘的:“娘娘说的是哪里的话,做人额娘都是恨不得孩子天天在眼前。颜硕今年也十岁了,臣妾不也跟着后面管这管那,事事为他操心。看着可比四阿哥差得远了。”
果然嘉妃顺着她说:“你也别谦虚了,我可是听说颜哥儿文治武功没有一样不好的,还被大儒师傅夸赞聪颖不凡呢。既然说到了侄子,今天本宫可要跟你开这个口,若是家里没有旁的安排,不如让侄子给小四儿当个伴读吧,他们兄弟两个一起读书,也能有个照应不是。”
皇子伴读,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到日后往往就成了亲信,仕途比旁人好走很多。在世家大族里能被先中成为皇子的伴读,也是一种荣耀的象征,金家不过是普通官宦人家,得了这么大的恩典,哪有不乐的道理,刘氏欢欢喜喜地谢了恩。
永珹现在已经有4个伴读了,他们都是两两轮值的,平时跟着皇子们上课,端茶磨墨,皇子做错还得代为受罚,跟书僮差不多。明明都是大家出身的公子,还以这个身份为容,永珹看着都替他们累得慌。
待刘氏告辞之后,母子俩个才能安静地说会儿话,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嘉妃最在乎的还是永珹的健康,她这时拉过儿子的手,正色说:“听说你把自己折腾病了,可有好些了?你这一病,知不知道额娘多担心!”
永珹任她牵着小手,他的几个长辈,好像都爱牵着他的手,习惯以后也就成自然了。“额娘,是儿子不孝,累额娘担心了。儿子已经全好了,要不要您转两圈?”自己一时大意却让他娘跟着担心,真是不应该,说罢他无辜地朝着嘉妃眨眨大眼睛,样子调皮极了。
嘉妃纤美的手指戳上他的光脑门,嗔道:“你呀,再敢胡来本宫就把你丢出去,明知不干净还敢吃进去,把额娘平时的教导都忘光了吧!”雪慧小福子都是她宫里带过去的奴才,她想知道什么都是容易的事,这里可没有什么隐私权,孩子这么小,还不具备独挡一面的本事,她自然要看着点。不过她不知那几个奴才的心已经偏了小主子,还有不少事瞒着她呢。不然可不是戳脑门这么简单了。
永珹对这件事上有点尴尬,虽然过程起了变数,还好结果相同。他也不打算向嘉妃多解释,做出一幅小儿姿态,抱着她的手臂撒娇:“儿子再也不敢了,娘娘千万别把我扔出去。”“刚才额娘说要给我找个伴读,是舅舅家的表哥要进宫吗?”
嘉妃知道这个儿子是个有主意的,她不过是白提醒,顺着他的话说:“你这个表哥啊,不论模样还是文采都不错,以后你要多照顾点,不能欺负了他。”
永珹撇嘴,他这么大人还能欺负小孩玩儿不成?“额娘放心吧,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人,您自己儿子什么品性您还不知道啊!”
大宫女雪茹在一旁保证:“小主子的品性是顶好的,奴婢可以作证。”
嘉妃被逗笑了,一屋子宫人也凑趣儿地笑起来。
圣祖朝的九龙夺嫡时,朝廷上下分成几个党派,为一已私利相互攻奸,导致朝野震动,为国家带来许多不稳定的因素。乾隆素来不喜皇子和大臣结党,每遇必纠。尽管如此,很多大族还是喜欢在皇子身上投资,毕竟这虽高风险,也有高回报。金家记着嘉妃的好,让颜硕给当伴读,把长房嫡子送到永珹跟前就是最好的示好举动。
乾隆深知里面的弯绕,不过他默许了金家这种做法,嘉妃来问他要恩典时,没为难她就答应了。所以永珹不久又多了一个小伙伴。这个颜硕的性子稳重,从不多事。开朗的博和托到是对闷葫芦似的颜硕很有兴趣,两个人时不时一起行动。永珹观察了几天,觉得他俩互补的性子还算让人放心,派人将他俩的轮值都放在一起,吩咐了宫人多关照一下两人,就不再特别关注。
紫禁城的七月很热,其实这个四四方方、城墙高耸的皇城,通风不太好,夏天犹其闷热,所以乾隆带着老妈和小老婆大臣们举家迁往热何避暑去了。孕妇们不宜移动,留守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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