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泽看过小宝,小家伙显然已经不记得他了,但却又对他有着天然的亲近感,十分可爱。
曹家人本来准备动身回府,但却被顾灵泽拦了下来。
“那个害小宝的人,也许还会再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就留在这里抓他个现行。”
曹夫人和施岚晴听了这话,面色变得苍白起来。
“此人若是与我曹家有什么深仇大恨,直接朝老夫身上招呼便是,为何要跟一个孩子过不去!”曹尚书愤怒的说道,曹先睿也在一旁攥紧了拳头。
“害人之人若是能讲什么道理,那便不会害人了。”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吃过饭后,顾灵泽就一直在小宝的房间。
突然,一阵冷风刮过,吹得房内的蜡烛忽明忽灭,顾灵泽眼眸锐利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来了。”
这两个字一出,房内的空气顿时为之一滞,曹尚书和曹先睿站起身来,如临大敌似的紧盯着门口。
四周阴风浮动,院里的树枝被风吹得左右摇晃,月亮被一大片阴云遮盖的严严实实。
“是谁坏了老子的好事。”一个老头的声音从院墙外传来,曹先睿刚想出去察看,却被赵承墨拦住了。
“老爷子,若是曹家得罪过您,您大可明火执仗的讨回来,又何必对一个小娃儿下手。”
顾灵泽这般客气并不是因为此人厉害,而是他今天发现小宝被过阴之前,被人用术法借走了剩余的阳寿,只留了不足半年的时间。
“你这后生本事倒是不小,这小娃子的魂都到了地府,你也能捞回来。”
老头说完这话,‘咔咔’的咳了两声,嘶哑的就像是抽动老旧的风箱。
“更深露重,前辈何不进来说话?”这话一出,房内的曹家人几乎全都屏息凝视,心跳都快了几分。
曹家人其实都误会了,他们都见识过顾灵泽的本事,所以以为能让他如此客气相待的人,肯定是个厉害人物。
大门依然没有传出响动,漆黑一片的院子里只有影影绰绰的树木。
顾灵泽两手相扣向前平举,行了一记道家的抱元礼,“前辈。”
曹家人环顾左右,并没有见到任何人影,随着顾灵泽的眼光看过去,竟然发现了一只小腿高的黄皮子。
那黄鼠狼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似人般的瞪了曹家人一眼,然后将两只前爪背在身后,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真如一名老者似得,只是有些一瘸一拐的。
就连顾天华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更别说一直严阵以待的曹家人,没想到等来等去,竟然等来了一只黄皮子精。
在场唯二冷静的就是顾灵泽和赵承墨了,只见这黄鼠狼走进了里间,朝椅子上一窜,四平八稳的坐在了上面。
“前辈可要用茶?”
黄鼠狼撇了他一眼,“你也不必如此,曹家既然请你来解决事情,有什么招数直接使出来便是。”
顾灵泽知道对方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就是因为捏住了小宝的阳寿,要不也不会在明知道打不过他的情况下,还如此放话。
“前辈何必如此,害了人命也与修行无益。”
“修行?”黄鼠狼语带嘲讽,“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曹尚书上前一步,“我曹家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何要害我孙儿?”
黄鼠狼发出一声冷笑,“无仇无怨,你们曹家与我无仇无怨?”
看来这其中定是有什么缘故才使得这黄鼠狼如此,不过就连曹尚书也不知道,又会是什么缘故?
“你父名唤曹兴腾,我说的可对?”
黄鼠狼看着曹尚书点了点头,又是一声冷笑。
“曹兴腾当年不过是猎场里放马的马倌,他哪里来的本事能当上四品官?”
曹尚书的父亲当年的确只是一个太仆寺的牧监,连个正经的官位品级都没有。
后来因为在先皇面前立了功,一路做到了从四品的工部郎中。
曹尚书听着它话里的嘲讽,心里不禁也有些游移不定。
父亲的确是没有什么大的才能,但为人勤恳,先皇也是顾及当年的情分,后来才给了工部郎中这样一个无甚紧要的官职。
曹尚书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家父当年有所得罪,我曹家上下定当尽力弥补,还请你放过一个懵懂稚儿。”
顾灵泽这时也站起身来,拿出五张灵符放在桌上,“希望这些能对前辈稍作弥补。”
黄鼠狼却连符纸看都没看,用前爪抬起了右脚,右脚就这样无力的耷拉着。
“你父亲欠我的,恐怕不是你一句话就还的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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