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侧头看了他一眼,车速放缓了些许,也更加平稳了些。
A-X2学院位于A市和平大道那边,大学城最中央位置一所学院,面积很广,是国内闻名的几大学院之一。
最有特色的是学院后山有座桥,连接着一个湖,有名为“地久天长”。
因为有传言,在桥上遇见的人,一旦邂逅爱情,就会长长久久。
故地重游,滋味挺复杂,倒是没有什么遗憾。
何文迈着懒散的脚步踩着落叶,这会还是上课的时间,校园里人不多,他没有做什么掩饰,不担心会有人认出他。
一排排香樟树分部在林荫道的两侧,头顶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影子,有种时光静好的感觉。
“沈正,你又逃课了。”熟悉的声音响在脑海,何文猛地回头,没有阳光般明朗的笑脸,只有走过的路。
他勾起一边的唇角,有些讥讽,嘲笑自己年少的信誓旦旦。
指尖的烟在落叶上留下些许烟灰,又被风吹起弥漫在空气里,何文吸了口气,狠狠抽着烟。
他回来了。
边走边看风景的何文站在桥上,意外的看到从桥的另一端走来的男人,他抽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充斥,味蕾在经过半包烟的侵蚀下成功麻痹,大脑也格外清醒。
尚钧站在何文面前,跟他一起看着桥下的流水。
“何先生能来,我和校方都很荣幸。”尚钧轻声说,“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何先生改变主意?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有点唐突,如果给你带来困扰,我很抱歉。”
“只是无聊而已。”比起尚钧的诚意,何文就显得轻挑多了,语气里有一丝没有遮掩的恶劣。
尚钧笑笑,没有再问什么。
隔了会,尚钧又一次开口,不知是在问何文,还是自言自语,“在这座桥上邂逅的爱情其实也不全都长长久久。”声音带着几分压抑,唇边的弧度有苦涩之意。
何文把烟捻灭,漫不经心的问,“怎么说?”
语气很平淡,似乎没有什么兴趣,只是随意一问,然而脸上一闪而过的嘲讽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在一阵良久的沉默以后,尚钧望着波光粼粼的水流,“我丢了一样东西。”
唇角扯起,何文语气轻快,无所谓的说,“再找回来就是了。”
“也对。”尚钧微微一笑,双眼平静无波,似乎前刻的忧与伤都只是错觉。
时间莫名地在他们之间停止了下来。
突然,何文侧身,手臂搭在尚钧肩上,凑过去吻他的脖子,舌尖舔了几下,感觉不对了…
何文挑了挑眉,放开尚钧。
奇怪男人的突然行为,敏感处被触碰,尚钧下半身瞬间就起了反应。
但他眼底更多的是困惑和怀疑,他的敏感处在脖子上某处,世上除了那个人,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知道……
“何先生刚才是在对我发出邀请吗?”尚钧深呼吸压下体内升起的温度。
何文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声音里有嗤笑的意味,“我记得尚教授说过不是圈子里的人。”
“何先生有点像我的一位故人。”尚钧跟上去,充满深意的说,“都是一样的活的洒脱。”
脚步没有半分停顿,“哦?是吗?普通朋友?”
“我已世的妻子。”
身形猛地停住,何文微偏头,侵略的视线落在尚钧脸上,犀利的光芒一瞬即逝。
学院操场上坐满了大四的学生,气氛很活跃高昂,只因为主持人念出的那个名字。
那些学生们一个个拉长了脖子去看,更有人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手放在嘴边大声呐喊“路冬,路冬。”
《持爱》的热播,在全国都留下很大的影响,支持的会疯狂的支持,厌恶的也会失控的辱骂。
同性恋这个群体过于特殊,把那些观众分到两个极端的边缘。
何文站在讲台上,低调简单的黑色皮衣,没有怎么打理的微乱发丝,张扬不羁,列火燎眼的双眸,呈现出的是跟《持爱》里面那个老实憨厚的农民工路冬截然不同的感觉。
“同学们好,我是何文。”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话筒里面飘出,不大,却让台下的掌声响如雷震。
“我是03级的,你们可以叫我一声学长。”调侃的意味,何文扫了眼台下一张张青春的脸庞。
台下立刻就有了响应,那些学生们挥着双手大喊,“学长,学长!”
何文抬起手示意他们安静,他有意无意的睨了眼站在台下的尚钧,勾起唇角笑了,对方似乎有些愣神。
“我没有什么能传授给你们的,每个人脚下的路都不会相同,就好像十字路口,无论选择哪一条,沿途都会有不一样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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