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侯跪在地上口称死罪。
李侯已经认了死罪,兴武帝却还不放过,道:“知道错就要改,不要让朕再说第二次这种话!别以为你们动什么心思,朕不知道!”
罗维是不知道,自从上次他在凤仪殿被李妃教训过之后,兴武帝是再没去见过李妃,连十皇子的名字到现在也没有赐下去。原本看十皇子出生时,兴武帝欣喜异常,以为十皇子会得圣宠的人,虽然现在大多数都是幸灾乐祸,但也都可怜这十皇子。就算四皇子龙越只是宫婢所生,也是刚出生一日之后,就被兴武帝赐下了名字,如今这十皇子却还不如四皇子,李妃的脸也算是丢尽了。
李侯被兴武帝训出了一身的冷汗,虽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可兴武帝如此变脸,他还是承受不起。
“你还不退下?!”兴武帝高声一语。
李侯忙就告退,临走还看了一眼坐一旁的罗维,难道真是因为李妃得罪了这个罗三公子,才有了她和十皇子的失宠?
罗维在毫不知情之下,冲李侯以示安慰地点了一下头。
“维儿去用膳吧,”兴武帝对罗维说:“与你无关的事,就不要问。”
李侯站在长明殿外吁了一口气,这样下去要如何是好?李侯是想不出一个头绪来。
罗维用得是药膳,味道让他闻着就想吐,但还是硬撑着吃了一碗下去。
兴武帝又命人给罗维备些宫中的补物,才让赵福送罗维出宫。
卫岚一直等在宫外,见罗维坐着软轿出来了,忙就过来迎罗维。
“公子慢走,奴才就不远送了,”赵福对罗维躬身相送道。
罗维的手碰了赵福的手一下,一张银票就到了赵福的手中。
卫岚扶罗维上了马车后,就要给罗维服丸药。
“我刚用了药膳,”罗维冲卫岚连连摆手道:“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
“难受的厉害?”
“过一会就好,”罗维半躺着,“岚,我睡一会儿。”
卫岚替罗维把被子盖上,“公子歇息吧,卫岚就在这里守着。”
“好,”罗维闭上了眼睛,他被那碗药膳搅得直犯恶心,睡是睡不着,只是闭着眼睛想,他该拿到了月州后的龙玄怎么办?龙玄到了月州后会见哪些人?文臣暂且不想,那些手上有兵的武将,他却是要好好想一想的。
“公子,”马车行了一半路程的时候,七子在外面喊。
“怎么了?”罗维闭着眼问。
七子站在车窗下说:“邱相爷和卫国陈将军在前面。”
还真是巧,罗维坐起了身,道:“迎上去,我是晚辈,总也要问一声好。”
邱澈和陈图业刚从乐坊谈事兼逍遥完,准备回府,没想到能在路上遇见罗维。
“云起见过邱相爷,见过陈将军,”罗维下了马车,笑容可掬地冲邱澈和陈图业拱手一礼。
“云起多礼了,”邱澈比陈图业还要快地下了马,几步到了罗维的面前,笑道:“云起这是从宫里出来回府去?”
罗维说:“云起和兄长这次犯下大错,这是刚从宫中请罪出来。”
邱澈就小声道:“你也不要心焦,陛下罚也罚过了,不再怪罪就好。你这身子怎么样?宇轩的伤要紧吗?我这刚从西山回来,还没来及去你们府中探望。”
“我二哥的腿伤看着怕人,但没伤到骨头。”
“这是万幸啊!”邱澈忙道。
“云起就更没事了,”罗维笑着道:“劳烦邱伯父挂念,云起过意不去。”
“这孩子,你喊我一声伯父,还跟伯父客气吗?”邱澈拍一拍罗维的肩膀:“你这身子也是让人头疼的,得好好将养才行啊!”
“是,”罗维答应着,就看向了在旁一言不发的陈图业,说道:“云起今天还自作主张,给陈将军找了一个差事做,云起真怕陈将军会怪罪。”
陈图业一听罗维这话,就黑了脸,说:“三公子给在下找了什么差事?”
罗维这时又变得看不懂人的脸色了,说:“二殿下要去月州洗晦,云起怕他路上出事,所以向陛下提议由陈将军护送二殿下去月州。”
陈图业的脸更黑了,他一个堂堂卫国将军,要去做侍卫吗?“我……”
“这是好差事啊,”邱澈抢在陈图业前面开口了,对罗维道:“云起的这个举荐之情,图业你得领。”
罗维笑着又是拱手,“天气寒冷,云起就不在街上叨扰两位了,云起告辞。”
“我还得领他的情?”陈图业在罗维的马车走远之后,对邱澈道:“姐夫,你没喝醉吧?”
邱澈的脸上此时再无一丝笑容,罗维这是给了他一把刀啊,“我们回府,我有话要交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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