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殿前武士应声走了进来。
罗维一指下面站着的邱澈,说道:“把他给我拖出去!”
在平章朝还是当着右相之职的邱澈,直到被两个殿前武士反扭了双臂,才反应过来,冲罗维高声道:“王爷,下官何罪?!”
罗维说:“我方才问了那么多,全是你应该答的,既然你一个也答不上来,那我还留你这个在朝堂上做什么?”
邱澈没想到罗维真敢对他下手,当场就要叫。
“堵上嘴,给我拉到殿下打!”罗维没给邱澈再开口说话的机会。
一殿的文武,眼睁睁看着右相邱澈被两个高壮的殿前武士拖了出去。
“王爷!”一个大臣出班就要给邱澈抱不平。
罗维看一眼爱人,是邱澈一党,便对还留在大殿上的殿前武士道:“拉出去!”
一连六个要为邱澈说话的大臣被反扭着双臂拖了出去。
罗维冷冷地看着殿上的众臣,道:“还有谁要求情?”
殿外传来了刑棍打在人身上的声响,受刑的人嘴巴都被堵住,殿中的人只能听到沉闷的敲击声。
罗维等了一会儿,也不叫停行刑,而是开口对殿上的群臣道:“现在国事如此,我们要多处用兵,我没心情听与朝政无关的话。我也不逼你们,能为国出力办事的,你们就留下,没这个心,没这个本事的,你们现在就走,我绝不怪罪。”
殿中的众臣都垂首站立,无人离去。
罗维又是等了一会儿,才道:“我给过诸位机会了,都不走,那日后若是心怀鬼胎,办事不利的,被我抓到,你们就别怪我心狠。刑不上大夫,这句话在我这里无用!”
宁飞第一个站出了朝班。
跟在宁飞后面站出来的,是罗知秋的门生故吏。
再后面,六部尚书站了出来。
“臣等谨遵王爷之命,”最后众臣一起对罗维叩拜道。
“起来吧,”罗维抬一下手,“我们继续议事。”
这时一个殿前武士进殿来报,“王爷,邱澈死了。”
众臣中不少人都是心生惊惶,堂堂一国右相,就这么被杖毙在金銮殿前?
“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打,”罗维却只是冷声说了一句,命一旁的传旨太监道:“去传令赵大将军,邱澈为官一心只为私,殿前失仪,令他派兵,将邱府封了。”
“奴才遵命,”这传旨太监忙就下殿去了。
“殿中与邱澈有旧交者,”罗维对众臣说道:“日后就忘了这个人吧,不要逼我搞连坐之案,到时候死的人太多,你们不要说我不仁。”
众臣有邱党的人,双腿都打了哆嗦。罗维的动作很快,杀了常凌,上都的兵现在都在他的手里,不出今日,京畿一带的驻兵也会归了赵鹤年,他们这些手上无兵之人,与这人已经是无力抗衡了。原本他们还以为,罗维是罗知秋教出来的,行事应该跟罗知秋相似,事事都要讲一个理字,也好一个贤名,没想到罗维却是一个不要名声,下手无情之人。现在再出声与罗维唱反调,无疑就是自寻死路。
“王伯父,”罗维看众臣不再作声之后,才喊了兵部的王尚书。
王尚书应声出列,如今他对罗维,再也不拿子侄之礼相待了,罗维如今就是君,而他是臣。
这一天的朝会比龙玄在时,散都还要迟。
罗维虽然独断,但也知道偌大的国家,他一个人不可能面面俱到,他需要人帮他的忙,所以真正议起了政来,罗维还是收起了先前那副冷脸,显得礼贤下士了。
而这一天的上都城,七个大宅被查抄,往日里衣着光鲜,养尊处优的富贵人们,被兵丁们用粗麻绳栓成了一个个长排,从上都熙熙攘攘的街头上,游街示众一般,一路走过,一起下了刑部大牢。
上都一时之间,又是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赵鹤年盯着部下们处置了这七户官宦之家之后,匆匆进宫来向罗维复命,没想到罗维一直到这天的下午才散了朝会,让赵鹤年在衣锦园足足等了他有一个时辰。
罗维是带着六部尚书和宁飞一起回来的,进院后,人还没下步撵,看到了迎上来的赵鹤年,就坐在步撵上问道:“事情都办完了?”
“办好了,”赵鹤年说:“这一下就抓了千人,王爷,你要怎么处置这些人?”
刑部蒋尚书忙道:“审了后,就流放吧。”
“审?”罗维由两个小太监扶着,走下了步撵,说道:“这么多人,你要审到什么时候?”
蒋尚书道:“那王爷的意思是?”
罗维挥了一下手,“杀了吧。”
“杀了?”蒋尚书马上道:“他们罪不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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