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屋外的人,他们应该听到了这里不同寻常的声音,到现在却没有一丝动静,不可能都被收买了吧?
孙珀突然开口说:“原来如此……你们竟用这种卑鄙手段,哈哈,厉阳啊厉阳,难道你以为,让我内力全失,面对你们就会输了了么?你白白在我门下待了。”话中狂意自现。
疑问算是解决一个,原来他们早就对孙珀下毒了。无论如何,情势都不妙,我眼前一阵发黑,下一秒却天翻地覆,而后发现二师弟将我背到了身上。
有几人发现他的企图,手持兵器围上前来,势必不会让我们轻易去求救。二师弟用手一托我,说:“我们很快就出去。”顿了顿又道,“你……别死。”他声音平静,传入我耳中已经模糊,却能感到一股锋利气势。
“没问题,反正我们在一根链上。”也不知道我只是想了想,还是真的说出声来。察觉到他的手臂不正常的颤动,我心说这人到底是要不要走火入魔啊,他利落地走了几步,身下一阵颠簸,我终于支撑不住合上了眼睛。
*
尽管我晕了过去,却感觉并不踏实,似乎有刺鼻的血腥味萦环缭绕,一直伴随到梦中,挂心的事情太多,一直在努力地要醒过来。
我真担心一睁眼就看到阎王爷的脸……但是恢复意识的时候,还是迫不及待,撑开沉重的眼皮。
还好还好,先看到的是二师弟的脸,虽然他的俊脸现在变得不怎么好看,但是终究比内谁强多了。
屋里一片昏暗,我见桌上点了盏油灯,现在应该是傍晚了吧,旁边居然是板蓝根冷若冰霜的脸,他见我醒了过来,冲我微一点头,而后又伸手探探脉看看面色,便对二师弟说:“已经没有大碍了,好好休养即可。”随后退了出去。
我发现链子仍旧拴在手腕上,感觉到二师弟牢牢地握着我的手,微有些尴尬,但是此时此刻也不好再抽出来,只能清了清喉咙,急切地问:“……孙珀怎么样?”
声音一出口我才发现自己声音多么嘶哑,二师弟这时起身去桌旁倒了一杯茶给我,扶我坐起来,答非所问地说:“你睡了好几天。”
“几天?”我被他喂了几口水,推开杯子问。
他将杯子放回去,灯火下眼神幽暗难明:“孙珀只受了些轻伤,除了你大家都没事,放心吧。”
“哦……”我讷讷道。总感觉二师弟现在心情不佳,于是我问他:“你呢?那天你怎么突破重围的?”
他沉默不语,我见他神情很是疲惫,突然醒悟道:“你是不是好几天没休息?啊啊,都是我和你绑一块儿弄的,我马上把链子打开,你立刻去睡一觉。”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换了一套,本来以为钥匙可能会丢了,可是我居然发现那银色的小钥匙就放在床头,闪闪发亮,我奇道:“就在这里,你怎么不自己打开?”
二师弟面容似乎有些舒缓,他说:“你一直用手紧紧攥着它,刚刚才放开。”而后又轻声说:“多谢你。”
我不知道为何感觉脸上发烧,心想这一定是受伤引起的,用那小巧的钥匙对准锁眼,听到“咔哒”一声轻响,居然还生出点遗憾的情绪。
而后我便坚决地赶二师弟走人了,他倒也干脆,说自己就歇在隔壁,看了我一眼就大步离开,想必他也是累的要命吧。
我躺下来正又要睡,却见板蓝根一掀帘子进屋来,手上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
又打起精神,我赶紧坐起身来,他急忙冲上前放下药扶我一把,语气微有些埋怨:“你倒是挺有精神,嫌伤太轻了吗?”
板蓝根冷淡的外表下真是有一颗善良的心……从二师弟那里得来的信息太少,一口气灌下去药之后,我就迫不及待地开始问他情况了。
原来当时留守屋外的其余正道弟子,被人使计引到别处去了,自然不能察觉屋里发生什么情况。而我们住的地方本来就是神医谷内比较偏僻的所在,板蓝根走后,其余弟子为了避嫌也没有往此处前来,所以我们差点被围在屋里不声不响地干掉。
话虽如此,神医谷嫌疑也不能这么简单便洗清吧……毕竟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出事。板蓝根似乎是看透了我的想法,淡定地说:“你那伤差一分便插入心脏,凶险万分,可是我不眠不休把你救回来的……虽说是你师弟架着剑逼我的。”
我抽抽嘴角,听他正色道:“此事谷里也正在排查,恐怕确实有内奸,那十名反叛的正道弟子,只活下来两个,也都被关押起来了,想必刑讯后便可以知道些什么……”
我听得头痛,孙珀想必气得要死,带来的人不是草包就是奸细,这些事他会去管的。却听板蓝根突然转换话题道:“不过……你师弟他真的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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