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墨洵现在又在哪里呢?我们刚刚在神医谷碰过面,他会不会也在这附近?要是还要跑到魔教总坛去找他,不知道是否来得及。
我听周围的弟子议论,才知道有谣言说苏墨洵已经出手吞并黑道一些小门派,实力大增,而且手段迅速利落,几乎给人不可抵挡的感觉。而白道也终于下定决心,要开一个“除邪大会”,共同商议决定攻打魔教事宜。魔教重出江湖想必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否则不会因为这些黑道上的倾轧而急于商议,亦或者是“秘籍”二字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想趁乱捞一笔罢了。
前一段时间不少门派已经从长阳撤离,现在却要又赶赴过去共赏大事,也不知他们怎么这么有力气。对我们来说这不是个好消息,算算日子,也许我和二师弟到了那里,要在整个武林中人面前接受审判呢,到时候谁能包庇我们?简直令人想想就发憷。但是这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苏墨洵很有可能也会去长阳关注此事发展,以他的性格,我毫不怀疑他会易容之后混进人群里,津津有味地听大家怎么数落他的恶行。要是那样,就可以请他帮忙。
我不知道二师弟现在怎么能如此平静,对跑江湖的人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死,等死要更可怕。要是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应该被压抑得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想一想这些事情,就让人心里发虚,内忧外患,简直乱作一团。收回心神,却见二师弟皱着眉头,开始解我衣带。
我一惊:“你……我还受着伤你不是又要……吧?!”
他没理我,用极快的速度把上衣给剥了下来,露出我的左半边身体,而后轻抚肩膀说道:“伤口裂开了。”
我一看,果然纱布上透出一点血来,现在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看着那鲜红一片,我头一阵痛。
二师弟拿出来一个药瓶,我眼尖地发现那应该是神医谷的东西,而后他发现似乎找不到布,就驾轻就熟地把我的衣服下摆撕成条状。
别不说一声就撕开啊!我欲哭无泪。这衣服还能不能穿啊……
二师弟动作娴熟地将旧纱布拆下来,而后重新为我上药包扎。药膏清凉,抹上去伤口似乎好多了,我盯着那里看,真希望它能立刻痊愈,这样我就带着二师弟逃命去。他弄好伤口之后,又轻轻地把衣服给我穿好,我见他动作那么利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没话找话说道:“一看就知道你经常受伤。”
我以为他会说些:“刀剑无眼,受伤是练武之人的家常便饭之类的。”没料到他却说:“嗯,没人帮我,自己就练熟了。”
……你还真是会正正中中地刺我心口啊,我捂着胸口扭脸。
而后又听他说:“我和小师弟切磋,也经常给他包扎。”
我居然都不知道这事,一愣之下道:“为什么我从没见过?”小师弟哪天不是无忧无虑的样子,居然会在暗地里受伤了?我自以为将他保护得很好,其实……
他淡淡瞥我一眼:“不是什么大伤。”
我却好像看出来二师弟神色中似乎有些不满,讪笑道:“咳咳,其实我之前还以为你……咳咳他,为此忧心了很久,唉,谁叫你们总是整天待在一起。”我想起来,我真正认为他们有暧昧关系,还是之前某晚在月夜下看到他看着小师弟,神色温柔。虽然现在我已不那么认为了,可还是很好奇他们那时候在说什么啊。
二师弟说:“要说这样,你们才更是动作亲密。”他语气也没什么特别,跟平时一样平淡,不过我还是心虚地转过脸。我与小师弟的关系确实亲密,说是吃饭睡觉都在一起也差不多了,而且平时亲亲抱抱什么的更是没什么顾忌,因为我觉得他还是个招人喜爱的孩子……
这真是一个危险的话题,于是我赶紧转过身假装累了要睡觉。过了一会,二师弟似乎坐了过来,把我的脑袋放他腿上枕着了,我虽然觉得不妥,但因为也挺舒服的,最好还没说什么,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
路上发生的无非也就是这些小事,只是期间孙珀来看过我们几次,表示了一下关心,转头却叮嘱他们防备更严,真让人不齿。也许是因为神医谷的灵药,伤口似乎已经开始愈合,我被二师弟每天看着,不能乱动,都快憋出蛋来了。赶几天路之后,总算看到了长阳的城门,看多了荒无人烟单调的景色,再次见到活泼热闹的城镇,整个人从心底都活泛起来了。我见同路的人也明显松了一口气,连我光明正大从车窗往外看他们都没有喝止。因为人多,我们不得不缓步向前,路上我还看到了我们曾经来喝过酒的万花楼,看来那里早恢复营业,门前人流如云,我见老鸨嘴笑的都合不拢了。有心去看二师弟,见他脸色不变,却扭头去打量街道另一边,嘴角忍不住生出一些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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