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着白牙对我笑,声音咬牙切齿的:“唯一的,特长?”
我刚刚发现自己越慌就越容易说出心里话,正要安抚他,却见远处有几个人出现,他们轻功不俗,身影如同流星一般,在树上几起几落,最终出现在人群中间。
这身影中有一个穿着令人怀念白衣,待他站定后,我看清果然就是白旭,旁边是身着苍蓝色劲装、背上背着一把大刀的方柏,陈婉晶却不在。自从反叛发生之后我就没见到白旭,乍一看见他的苦脸一时倒生出点希望来,赶紧扯了扯苏墨洵的袖子说:“快看!”
苏墨洵反握住我的手,幽怨地看着我:“唔,你真的要我色诱他吗?”
我发现白旭的眼睛在我们的手上打了个转又离开,看似不经意,可是目光又冷了三分,赶快把手抽出来。我寻思刚才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被无辜迫害到末路的一对亡命鸳鸯,还手拉手表示至死不离之类的,只能哭丧着脸看他:“……没事了,您爱干什么干什么吧。”
在听到方柏得意的大笑声之后,我又跌入了更绝望的深渊:“哈哈哈,苏教主,你现在半点功力都没有,还拖着个累赘,以为自己能逃得掉?”
真不知道现在的苏墨洵和我,哪个比较累赘呢……我怨愤地看着方柏。
白旭一直是冷冰冰的样子,看上去也不大想说话,我决定一会儿找个机会开口激他,只要他对苏墨洵还有那么一点情意,这事还有转圜余地。早一开始我就不该对那个苏教主抱有什么信心……方柏开始例行的劝降过程,所说的话无非是看在老教主的面子上,你投降了我就保你一命云云。苏墨洵表情和煦地听着,然后趁着间隙开口道:“方堂主,你若是想让我交出《万法神功》,那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当初圣教被袭,那东西早被人拿走了。”
方柏咬着牙说:“怎么可能……若是被别人拿走了,你、你这一身功夫,又是从哪里来的!”
苏墨洵漫不经心地笑了,神色却透出几分张狂:“方柏,人和人是不同的。你当初得了我爹赐的刀卷,今天也不过是到这个程度。我根本用不着去看那所谓的神功,也要比你强的多,你还不明白么?”
方柏气得说不出话来。我则是听得又有些迷糊,昨天苏墨洵还跟我说他有手记什么的,到底哪句是骗人的呀……正思考间,却见他又转向我问道:“言兄,你们云潇门剑法一向高明出奇,以方堂主的身手,你用手里这跟树枝能打败他吗?”
我沉吟了一下道:“保守地说,三十招之内能够打败他吧。”
方柏气得全身发抖,苏墨洵又说道:“方堂主,如今我遭人暗算,不方便动手。你敢和言兄比一场么?若是你能在三十招之内不败,教主的位子我愿拱手相让。”
我惊讶地看着苏墨洵,这是什么意思?其实刚才吧,我就是顺着气氛说说,把握并不大啊……只是苏墨洵似乎没看到我的暗示,只是微笑地望着方柏。方柏被他那骄傲中带着轻蔑的眼神激怒了,站出一步拔出自己的九环大刀,大吼一声:“来啊!”
我带着最后的希望看了看苏墨洵,结果他还是没理我。我只好尽量自然地走上前去,拿着木头棍子摆好架势:“请了。”
武功臻于化境的高手,自然飞花落叶皆可用来伤人,只是我离那种境界太远了。我哑然地看着方柏怒吼着扑上来,只能向右边一闪躲开他。这根脆弱的小木棍只要一和他的大刀碰上,想必就是一尸两命的结局……呃,好像哪里不对。总之我只能尽量找他的空隙,使它不和刀刃相交。
棍法和剑法其实有颇多相通之处,尽管刚开始有些不习惯,但是只要就当自己手中拿的是剑,不一会儿我就用的有了点样子,点、刺、横、削,只要动作够快,就不会失手。只是自保尚可,打败他就有点难度。其实这位方堂主刀法大开大阖,威力十足,只是他用起来威猛之余总感觉未免局促了些。我心下暗叹:苏墨洵对此人的评语倒真是一语中的,若方柏能够虚心接受再磨练几年,这一手刀法在道上怎么也能排进前五罢,只是他估计是不会这样做的。
我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明明他们那边人数很多,但是现在方柏却被激得站出来单打独斗,而且武功应该比白旭要低。若他输了,起码就会让他们士气大跌,此后找到一个可趁之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一切都建立在我打败他的基础上啊。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必须努力了!手上棍子一挥,攻势变得凌厉起来,令得方柏的脸色也更加严肃。可是无意间一瞥,却看见苏墨洵向着白旭走过去,俩人似乎要说些什么,顺带眉来眼去,我不由自主地就有点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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