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抱着胤禩,用力得像是要把他嵌进自己身体里融为一体。闻言才把头靠在他肩上,又紧了一紧手臂,不甘不愿道:“总有出去的时候……”
胤禩气恼瞪他一眼,有气无力又开始咳嗽。胤禛忙拍他后背,让他舒适些。
两个人重新坐下,胤禛仍是轻轻顺着胤禩的后背,两个人紧贴在一起,心意相通,只觉得再也没有比这里更美好的地方。而情不自禁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双眸里浓浓爱意,映出的都是对方面容。
胤禩看着看着,眼角却是微微湿润了:“四哥,有你在……真好。”
“傻瓜。”胤禛抱着他也颇为感慨,下定主意想着再也不要让胤禩面临如此危险,又安慰道:“回去以后,好好叫太医看看,休息几天。堤坝那边还有我和老大,你只管好好养病。”
“这次天地会的事,我会和老大商量递个折子,也是大功一件。”
胤禩安安静静的听着,身体也越发松懈下来。角落里忽然传来一声呻吟。两个人循声而去,瞅见地上的曾静翻了个身,醒了过来。
大概是那一下打的重了,曾静起身后便不自觉摸上自己后颈,随后后知后觉看到屋子里靠在一起的兄弟俩,又发现这两个人身上的衣服……怎么那么熟悉呢?
今年秋天好冷。曾静发完感叹,迷茫问道:“尹兄?你们……这里……怎么回事?”
胤禛不动声色,胤禩忍俊不禁笑道:“曾兄,你可还记得之前的事?”
曾静答道:“记得,记得。我不是……不是在花园里与尹兄说话么,怎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胤禩煞有介事,故意逗弄他:“哎呀,曾兄,天地会聚集此地之事,已经走漏了消息。如今朝廷派兵包围了这里,正在大肆追拿逃犯呢!”
曾静大惊失色:“什么?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坐在地上也没起来,一副狼狈模样,又是慌乱又是惊恐:“那、这……二位尹兄,如今怎生是好、怎生是好?”
胤禛瞧他焦头烂额、手脚无措,不置可否转过头去,只仔细听着外面声音。胤禩则想到古人果不欺我,这个曾静不但迂腐不堪,还全无胆色,不过他倒是与胤禛想法不谋而合,想着好歹曾静也间接帮忙救了他出来,饶他一命叫他回家乡去算了。
曾静急得站起来,在屋子里团团乱转,又把目光投向二人,这才奇道:“咦?尹兄,你……你怎么会在天地会分舵里?”
胤禩啼笑皆非,心想你这时候才发觉么?刚要开口,门口有“轰轰”敲门声响、十分用力。胤褆大声喊道:“四弟!八弟!你们在里面么?!”
胤禛退开堵门家具,扶起胤禩开门,二人双双应声:“大哥!”
胤褆趁着火光上下打量,见二人齐齐整整,都没什么伤痕,一颗心总算放下,十分欣喜道:“你们可有磕碰着?跑了几个领头的!其他人全一把兜住了!等到回京之后,又是一笔功劳!”
胤禩喉头发痒,咳嗽几声也笑道:“还要感谢大哥相救。”
胤褆打个哈哈:“这都是四弟有办法。这里不是说话地方,我们回去再细谈。”他挥手叫手下人送上披风,胤禛帮胤禩披上,又听得胤褆问道:“这个也是天地会同伙?”
胤禩抬眼看去,见他问的是从房间里哆哆嗦嗦走出来的曾静,胤禛又恢复了外人面前的冷面模样,皱眉吩咐:“这是个从犯,一起先关押了,爷明儿个要亲自审问。”
胤褆潇洒挥手:“听四贝勒的!带下去!”
底下人齐齐应声:“喳!”曾静软了腿颤抖不住:“四……四贝勒……”一句话没说完,眼珠子向上翻动,猛地昏了过去。
胤禩无奈看向胤禛,后者抿唇面露不屑,他只好拉扯胤禛衣袖,笑道:“四哥,这人不过是误入歧途……”
胤禛与他慢慢走出这宅邸,闻言挑眉:“怎么,你要为他求情?”
胤禩大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上了门口马车,在车厢里坐下:“四哥,杀人不过头点地,留着他可有用多了。”
“哦?”
这一夜惊险刺激都已过去,胤禩终于撑不住了,忍不住得想昏睡过去,他勉强用了最后几分神智,闭目轻声把胤禛以后也会用到的法子拿出来献宝:“留他一命,叫他去教化那些反清复明、对咱们不满的人,岂不是更有趣些……”
胤禛顺手又把他楼进怀里,胤禩的声音在黑暗的车厢里逐渐低下去,过得一会儿,再看怀里的人,已然睡得熟了,额上还是有些发烫。
回去之后,立刻叫大夫来瞧瞧……还要叫府衙的厨子做点好克化的吃食……还要买些这人爱吃的甜食,免得他喝药太苦……这边环境简陋,也不知能不能叫这人好好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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