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目瞪口呆地看着屋子里的场景,宁沫将裙摆扎在腰上,袖摆也高高挽起,一头长发也被胡乱在脑后簪着,至于景逸,则躺在床上,衣襟大敞,裤子也被褪到膝盖的位置,下半-身一片光溜,粉嫩的小兄弟垂头丧气地歪在那里,至于小腹上,则有一大滩但凡是个男人都明白的物事。
“你……你们……”宁渊发觉自从他重生回来,还是第一次这般惊讶,有那么一瞬间,他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于是后退一步,确认了这里的确是竹宣堂,而这屋子也的确是他们的卧房没错,才愣愣道:“我打扰你们了吗?”
“你回来了。”看见宁渊,宁沫也从之前的尴尬气氛中脱离出来,十分平静地将手洗干净,捋顺袖摆与裙摆,最后才放下长发,“景兄把你掉包下来的那杯酒给喝了,而我不过是在帮你收拾烂摊子而已。”
说这些话的时候,宁沫并没有变声,想来再变也晚了,索性便不再装,连对景逸的称呼都从“景公子”变成了“景兄”。
唯有景逸,还是一副被锅盖敲中了脑门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狼狈样,只盯着宁沫的背影,用沙哑的嗓音道:“茉儿小姐……你……你……”
宁渊轻咳一声,迅速将门关好,走到床边挡住景逸的视线,指了指他的下-身,“景兄,在你问问题之前,我觉得你还是先处理一下自己比较好。”
景逸这才呆愣愣的落下目光,当他看清自己的一番狼狈样后,顿时惊呼一声,脸色涨得比之前吃了春药的时候还要红,也顾不得擦拭,忙不迭地就要将裤子拉起来,可他动作太快又太大,不光没有顺利穿好,反倒身子一歪,从床上滚到了床下,挺着一对白嫩的屁股蛋扭了半晌,都没成功站起来。
宁渊悲悯地叹了一口气,索性上前想将人扶起,可当他刚接触到景逸的一刹那,景逸居然像被雷劈了一般闪得老远,来抖着声音问宁渊,“你你你,你到底是男是女!”
宁渊哭笑不得,“你连我都不认得了么?”
景逸却直接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我不知道,我都糊涂了,茉儿小姐她……她……”
“我知道,我会解释给你听的。”宁渊安抚地拍着景逸的背,蹲下身帮他将身上的污渍整理干净,穿好衣裳,又扶着他站起来,宁沫也还没走,正坐在桌边不紧不慢地喝水,还用一种好笑的目光看着他两,宁渊想了想,才说:“其实我一早便想告诉你知道,但看你对我二姐一厢热忱,又不好意思伤你的心……”
景逸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渊,声音拔高了一个调,“你一早便知道你二姐是男的!?”
“是三哥。”宁渊轻叹了一口气,指着宁沫道:“这是我的三哥,本名宁沫,宁茉儿不过是他乔装改扮之后的身份而已。”
056 当街行刺
“那茉儿小姐呢,茉儿小姐人在哪里。”景逸傻愣愣的,好像还没听明白。
“从来就没有宁茉儿这个人,宁茉儿就是我,我就是宁茉儿,你现在可懂了。”宁沫也站起身,“不过我本为男儿身的事情,还望景公子不要胡乱说出去,不然会有大麻烦,宁沫便在这里谢过景兄了。”说完,宁沫还抱了抱拳。
景逸一直是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再也没说话,宁渊设身处地为景逸想了想,也觉得他如今还是一个人静静比较好,便先让宁沫回去,然后安排景逸在厢房歇下,看他那副昏昏沉沉的模样,想来今晚他会睡不好,又替他点上了安神香才出来,这一通折腾,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
前院的筵席老早便散场了,沈氏从东厢出来后,便哪也没去,脸色沉沉地回了寿安堂,丫鬟婆子们都知道在寿宴上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夫人情绪肯定不好,侍奉得也是战战兢兢。至于宁如海,老夫人可以闹脾气不再管宾客,他这个一家之主可不行,于是又回到了前院一直待到寿宴结束,一波波送走所有的客人。
只是望着那些客人离开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宁如海心里也不好过。他知道那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一场寿宴,女儿却忽然变成了皇子侧妃,恐怕就算他说错了嘴皮子,只怕其他人都不会相信这事和他没关系。
尤其是柳氏那一番作态,在别人看来,怎么都像是宁家为了攀附皇恩,有意让自己的女儿去黏上四皇子,为了富贵让家族女眷去做这样的事情,当真是不要脸。
只是宁如海郁闷归郁闷,心里面其实还有一丝困惑,不知道为什么,这事明面瞧上去和宁渊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他就是觉得,二者之间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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