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柳氏也回过神来,只觉得这温肃候莫不是疯了,怎么会跑来污蔑她的女儿,当即道:“我家萍儿与你家鲁平连人都不认识,你要泼脏水也看准了些,莫不是你们鲁家见不得我们宁家好,见不得我的女儿嫁给皇子,因此今日才特地过来大放厥词地吗!”
“你这婆娘,可别太高看自己了!”温肃候对着司空钺时恭恭敬敬,对着柳氏这个泼妇却全然没有要示弱的道理,当即站起身来,吊着一双眉毛道:“自己家的女儿不检点就不要怪人家污蔑,你女儿勾引我儿子在先,怀了我鲁家的骨血在后,如今却能这般不要脸的嫁给四殿下,当真是胆大包天连这样的死罪都敢犯下,不怕来日东窗事发人头落地吗!就算你们疯了不要这条小命,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唯一的孙子就这般断送在你们手上!”
说罢,温肃候又转而对着司空钺拜了下去,“老朽给大殿下磕头了,还请大殿下做主,如何能让怀着我孙子的女人再嫁给四殿下啊!”
司空旭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就算给他一百个脑子,他也想不通为何温肃候会突然蹦出来闹场,而且说出这样一番惊世骇俗的话,如果是真的……他打了个冷战,一双眼睛狠狠瞪向宁萍儿,发现宁萍儿虽然盖着盖头看不见表情,但却已经浑身发软地倚在了身边的丫鬟身上,袖摆下的手指还在颤抖着。
见着宁萍儿这般模样,司空旭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温肃候说的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恐怕要不了多少时间,他头上这顶绿帽子就会传遍举国上下了!
“你……你……你血口喷人!你……”柳氏被温肃候堵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索性也噗通一声朝着司空钺跪下,脖子一拧,拉开嗓子便开始哀嚎起来:“请大殿下做主呀!我的女儿一直养在深闺,冰清玉洁!又被皇后娘娘下旨赐给四殿下做侧妃,怎么受得起这样屈辱,这叫我们往后该怎么做人呐!”
见这一男一女相继跪在自己身前哀嚎,司空钺也糊涂了,温肃候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平日里虽然嚣张跋扈了些,但也绝不是无事生非的那类人,尤其在今日这样的场合,他能不顾自己的脸皮闯进来说出这样一番话,想来也是有些根据的。想到这里,司空钺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幽幽朝司空旭看了过去。
我可怜的皇弟啊,为了你的“名声”着想,皇兄可免不了要好好查一查这档子事呢。
宁渊站在沈氏背后,从方才温肃候突然窜出来到现在,宁府的这一圈人里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说话,但却不代表他从脸上看不出众人的情绪,宁如海脸色阴晴不定,严氏则面目担忧,而沈氏虽然面无表情,可从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宁渊也料想到这位老夫人现下应当是气急了。
“老夫人,这里人多嘈杂,孙儿服你去里边歇息吧。”宁渊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以沈氏极其看重脸面的性格,若是堂而皇之地见到那些,保不准会直接气晕过去,想到自己往后还有很多需要依仗自己祖母的地方,现下还是让她避开为好。
哪知沈氏却将摇了摇头,“老身哪也不去。”说完,她还用力跺了跺手上的拐杖,“老身今日便要看看,这宁萍儿到底做出了多少丧德败行的事情,咱们宁府,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冤孽!给老身摊上这么一个孙女!”
那边,柳氏依旧在辩驳着,“殿下,其实要查清楚这事纯属污蔑再简单不过了!”柳氏急匆匆道:“萍儿在出嫁之前可是要由宫里来的嬷嬷验身的,而嬷嬷昨日晚上便已验过了萍儿尚是完璧之身,又哪里会怀有身孕,不妨请殿下传验身的嬷嬷来问话,自然可以证实纯属是这老头污蔑萍儿清白!”
司空钺点点头,望着那一队送亲的人群,“给宁小姐验身的嬷嬷可在?”
立刻有个身着宫装的老嬷嬷排开人群,跪在司空钺脚边,“老身李嬷嬷,是给小姐验身的嬷嬷,老身昨日才验过,小姐确是完璧之身啊。”
柳氏得了嬷嬷的话,立刻将头昂起来,“殿下听见了,萍儿还是完璧之身,怎么可能怀有他家儿子的野种!这老头定是嫉妒心使坏,竟然在大庭广众妄图污蔑皇子侧妃,想要坏侧妃娘娘的名声,简直十恶不赦,大殿下定要将此等狂徒严惩,来保全娘娘的名节呀!”
“哼,你家女儿与四殿下连堂都未拜,哪里就算得上侧妃了,你这婆娘现下居然一口一个娘娘地叫着,如此僭越之事,老夫只要上京参奏一本,定能将你这婆娘切耳缝嘴,丢入京华运河里沉塘!”柳氏虽然是悍妇,可温肃候向来跋扈,又哪里是吃素的,当即反唇相讥道:“若你女儿尚属完璧之身,你可敢让大夫来给你女儿诊脉,看看她身上到底有没有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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