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便有家丁上前,想去把宁萍儿拽起来。
宁萍儿却浑身一震,少奶奶!难道她真的要嫁给鲁平那只猪吗!不,她不要,她是司空旭的妃子,是皇子妃!宁萍儿状若癫狂地挣脱开那两个下人,嚎叫着扑到司空旭腿边,抱着他的一条腿不住哭喊着:“殿下!妾身已经是你的人了殿下,你不能把我推出去啊!妾身分明怀的是你的孩子,怎么能去服侍鲁平那个禽兽啊!殿下你一定要救救妾身,救救妾身!”
望着宁萍儿扭曲的脸,司空旭一直努力克制着的情绪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如山洪崩溃般爆发了。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怀了别人的孩子还要嫁给自己的女人,就是他让自己如此丢脸,让自己被千夫所指,被众人耻笑,脸面丧尽,如今居然还好意思来求他救她?
“妾身?你个没脸没皮的荡-妇,怀着别人的野种,也妄图踏入皇室门楣,坏本殿的皇子名声,现下却还想让本殿救你,当真是痴心妄想!”司空旭怒喝一声,用力将宁萍儿一脚踢开,并且还刻意运起一股力道,重重踹到了宁萍儿的小腹上。
那股力道之大,直将宁萍儿踢飞出去一丈远,宁萍儿发出一声惨烈地尖叫扑倒在地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温肃候大惊失色,“四殿下,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本殿在惩处冒犯本殿的罪人,温肃候你莫不是有什么异议。”司空旭负手而立,又对司空钺道:“如今这罪妇已经被皇弟‘小惩大诫’过了,皇弟便听皇兄所言,宽宏大量一回,原谅了她吧!”
“你……”司空钺本想让司空旭憋屈地受下这股子气,好让世人都看看他懦弱的模样,不想他居然会如此快准狠地对宁萍儿出手。
“快快快,郑大夫孙姑姑,你们快来看看我的孙儿!”温肃候记得像火烧屁股一样,直扯着尚还没有离开的郑大夫和孙姑姑就挤到已经晕过去了的宁萍儿身边,郑大夫用手把住宁萍儿的脉门,片刻之后,缓缓摇了摇头,而孙姑姑则直接掀开宁萍儿的裙摆,看着她不断抽搐的双腿和两腿之间的一片落红后,十分干脆地道:“不中用了。”
温肃候顿时腿脚一软,瘫坐在了地上,他的孙子,他的孙子就这样没了吗?
“呸,真是活该,这样不知检点的荡妇,怀了别人的种还妄图嫁给皇子,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可不是嘛,我还是头一次瞧见这么不要脸的人呢,原本以为她若是真的身怀有四殿下的种,那还情有可原,奉子成婚虽然说出去不好听,倒也不是什么大错,哪只真相居然如此丧德败行,这样的荡-妇也配为人?换了我呀,早就一条白绫自行了断了!”
“我便瞧瞧宁家打算怎么处置这淫-妇,怀了胎还打算移花接木,便是下贱的娼妓都做不出这档子事,宁家好歹是个家规森严的高门府第,一定要好好将这淫妇料理了,决不能留着他继续祸害人间!”
周围老百姓的议论声一波波传进宁湘的耳朵里,宁湘软绵绵地跪在那里,他忽然发现,自己这样把真相说出来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
宁渊缓缓转过身,朝屋内走去,事情已经落幕了,他现下得尽一尽孙子的孝道,去看看沈氏的状况如何。
而站在另一头的宁倩儿,一抹她早已酝酿了许久的笑意,终于从嘴角荡漾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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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萍儿小产了。
这是十分容易预料的事情,司空旭身怀武功,又故意下了狠手,宁萍儿这类自小便是个娇滴滴的贵小姐,怀胎又不足三月,哪里还保得住。
早上还十分喜气洋洋,被人用八抬大轿接出去的宁萍儿,到了傍晚时分,是被几个下人用门框抬着,从偏门回到宁府的,因为这是宁如海的意思,宁萍儿不配再从家门的正门进入,走偏门都算是抬举了她,并且那几个下人也没有把她抬回荷心苑,而是径直丢进了祠堂里。
得知孩子没有了以后,温肃候二话不说,立刻带着人灰溜溜地回了府,他今日闹这一场本就只是为了个孙子,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再折腾下去也没意思,至于宁萍儿的死活……他连孙子都没有了,难道还回去管一个如今已经声名狼藉的荡-妇吗?
与此同时,比之前要厉害几十倍的流言开始在江州城里大肆流行起来,一面唾弃丧德败行的宁萍儿,一面耻笑绿帽沾身的司空旭,毕竟这场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婚礼闹剧,旁观的人群不下数百人,只消随便传上一传,还不闹得人尽皆知?
只是司空旭到底是皇子,老百姓们即便耻笑,多半也是私底下耻笑,倒也没放在明面上,但是宁萍儿却不同了,其丧德败行之处,简直戳了全城妇人的逆鳞,一连好几天,但凡是从宁府门前过路的人,都会指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叫骂几声,说辞不外乎宁萍儿不要脸,宁家疏于管教之类,更有一些立有贞节牌坊的老寡妇们结伴前来,堵在宁府门口叉腰叫骂,场面又引发了不少路人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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