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丫头疯了,您不能信这些胡言乱语!”严氏强迫自己镇定,反正这些积年久远的事情,早已了无证据,虽然她不知道宁蕊儿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要说这些,可就算宁蕊儿抖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她只要咬死了否认,任谁都知道,疯子的话是不能信的!
沈氏克制住自己胸腔内不断翻腾的气血,瞪着眼睛朝宁如海看过去,宁如海也是一脸目瞪口呆,显然,这个事实也让她惊住了。
严氏见宁如海瞪着一双眼睛望着自己,心里一突,立刻换上了一副表情道:“老爷,难道你也怀疑我!?当初我是怎么对待滇儿,你是知道的,这府里但凡有什么好东西我不是最先记挂着滇儿,又怎么可能指使一个四岁的丫头,还是我的亲生女儿推他入水!”
是啊。宁如海也反应过来,严氏就算再狠毒,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何况宁蕊儿现下已经疯了,这种积年往事又没有真凭实据,要是靠着这个拿严氏问罪,实在是站不住脚。
可当他正要开口说话时,门外边又响起了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夫人,奴婢求求你回头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你再这样,最后害的只能是你自己和湛少爷呀!”
听见这声音,严氏仿佛像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她扭过硬邦邦的脖子,见着徐妈妈满脸泪水的扑进来,跪在地上道:“老爷,老夫人,大小姐说的都是真的,这些事情在老奴心里压了这么些年,实在是压不下去了!”
“该死的东西,你竟敢背叛我!”严氏气急了,可话一说出口,就暗道一声糟糕,她这一说,不等于变相承认了徐妈妈所说的是真的吗!?
“二夫人,二夫人你怎么了!”人群中忽然又传出一阵喧闹,原来是赵氏晕了过去,似乎这事实对她的打击太大,一时难以承受得住。
105 善恶有报
“老夫人,奴婢虽然侍奉大夫人多年,可奴婢也是人,也有良心,那么些事情压在心里,奴婢也难受啊!”徐妈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也曾劝过大夫人,滇少爷是老夫人的长孙,老爷的长子,怎么能……可奴婢一个下人,一家老小又都在大夫人手里押着,实在是只能听命行事呀!”
徐妈妈哭得痛心疾首,好像当真觉得跟着严氏为虎作伥有多让她内心不安一般,严氏气得浑身发抖,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她向宁如海投过去求助的目光,可宁如海回应她的却是冰寒无比的眼神,刹那间,严氏觉得如坠冰窟。
“有亲生女儿和贴身奴婢指正,严正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沈氏指着严氏,已经开始直呼起了名讳,“一个妇人,竟然如此狼心狗肺,简直不堪为人!”
徐妈妈继续道:“老夫人,这些年大夫人做下的事情还远不止这些,除了滇少爷,连三夫人和湘少爷的死因……”
“什么?竟然还有!?”沈氏听得一阵胆寒,险些就要站不住,回头便朝宁如海道:“这便是你的好妻子,你待如何!”
“来人。”宁如海沉声道:“将大夫人带回瑞宁院好好看管起来,不允许踏出房间一步。”
“老爷!”严氏只来得及仓惶地叫一声,便被管家派人给架走了。
“将徐妈妈和宁蕊儿带到正厅,我要亲自问问大夫人这些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宁如海最后喝了一句,便大步出了祠堂。
下人们都不同程度的感受到,府里面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已经是三更天了,整个宁府里依旧灯火通明,主人家没有一个人回屋歇息,他们这些下人也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候着,随时应候吩咐。
至于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也并非全然不知请,从祠堂那边伺候的人传话来说,好像大夫人犯了什么事,老爷和老夫人生了大气,在连夜审问大夫人身边的奴才,不过这类捕风捉影的话他们也没有议论多久,议论主人可是罪责,若是被管事的听到了,少不得要挨一顿板子。
正厅里,不时传来宁如海的咳嗽声,沈氏已经喝掉了第三杯参茶,其他人也环绕在边上低眉顺眼地坐着,明明挤满了人的正厅,因为没人敢出声,倒安静得十分诡异。
二夫人赵氏已经从晕眩中醒来了,面色却十分凄苦与憔悴,看上去分外可怜,宁沫站在她身后不住帮她拍背顺气,脸上也满是义愤填膺。
众人也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管家盛着好几张签了字画了押的状子走了进来,走到宁如海面前躬身道:“老爷,包括徐妈妈在内,大夫人贴身的下人都已经审问了一遍,这些就是他们的供词,除了谋害滇少爷一事,还有多年前两位姨娘小产,一位姨娘坠井,都和大夫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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