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带进来。”京兆尹一挥袖袍,随即转头对宁国公道:“国公大人,本官便当着您老的面将这件案子好好审一审,非得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随着宁国公将头轻点,容氏的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叫王三的很快便被带进来了,不光浑身脏兮兮的,还有股酒气,一瞧就是个混吃赖喝的瘪三,事实上当捕快们找上他时,他正在喝酒,结果莫名其妙就被一群官差领到了这里,瞧着这仿佛开堂公审一般的场景,王三吓得酒也醒了,磕头如捣蒜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当真什么都没做过,大人饶命啊!”
“没人说你做过什么!”京兆尹速来讨厌这些地痞流氓,言语自然不客气,一声怒吼过去,便像硬生生掐住了王三脖子一般让他停了声音,京兆尹又定了定神,才道:“本官有些话要问你,若你所言属实,本官自然不会把你怎么样,若你满口胡言欺瞒本官,那本官会以欺骗朝廷命官之罪立刻将你丢进大牢,日日酷刑伺候,明白了吗!”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王三哆哆嗦嗦道:“大人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便是!”
“你可认识地鼠帮的头领奎头鼠?”京兆尹问道。
“认识!认识!”王三磕头如捣蒜,“他常常邀小的喝酒,还看小的机灵一直想拉小的我进他们帮派,不过小的向来散漫惯了,没有答应。”
“既然如此,你可知道奎头鼠或者地鼠帮的那些人近来有没有什么异动?”
“这……”王三眼睛转了一圈,似乎有些犹豫,不过瞧见京兆尹好像刀子一般的眼神,又想起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浑身一震,立刻道:“有!有!奎头鼠这段时日好像好像接了一桩大买卖,花钱大手大脚不说,还特定请我喝过一次酒来着,不过到底是什么买卖我不知道就是了,我也小心向他打探过,但是做他们那行的都有行规,不能轻易透露雇主,就算喝醉了也什么都不肯说。”
“果然是有幕后主使!”京兆尹还没说话,吴氏已经激动得叫了起来。
“事情还没问明白,夫人还请稍安勿躁。”京兆尹安慰了吴氏一句,又道:“你方才说那奎头鼠接了一桩买卖?”
“是啊官老爷,奎头鼠他们那群人的向来便是做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买卖。”王三点头道:“不过从前他们做的都是些小买卖,最多不过上十两银子的茶水钱,这回冲他那阔气的出手来看,怕是对方给的佣金不少,也不知到底是什么雇主。”
“所以,你是当真不知道他们的雇主是谁了?”京兆尹问。
王三点头。
京兆尹低头思虑了一会儿,才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寻常都是从哪里揽活,莫非是那些花钱的雇主亲自上门去找他们?”
“哪能啊!”王三道:“肯花钱的都是大爷,哪里会和他们那些瘪三接触,都是通过道上的线人联系……”说到这里,王三骤然闭嘴,脸色变得难看无比,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说,线人是谁!”京兆尹用力一拍扶手。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小的实在是不能说啊!”王三哭丧着一张脸,磕头如捣蒜,“咱们道上都是有规矩的,我要是泄露了线人是谁,往后在这京城的地界就再也混不下去了,大人开恩,小的实在是不能说了啊!”
“哼,你不说,我便让你现在就混不下去。”宁国公一直在旁边看着,京兆尹不敢怠慢,“来人呐,将这斯痛打五十大板,再丢入大牢!”
立刻有捕快领了名,就要将王三拖下去,王三顿时吓得脸色一阵惨白,也忽然领悟过来,跟在道上混不下去相比起来,得罪眼前这尊罗刹可是要可怕多了,五十大板,乖乖,这要真扛下来不死也得去半条命,要再往大牢里一丢,他那剩下的半条命指不定也不再了!
“我说!我说!”见着捕快就要将自己拖下去了,王三不由得鬼哭狼嚎地惨叫起来。
没过多久,王三嘴里的线人,在城东开着一家酒馆的钱掌柜也被急匆匆带了过来。
瞧见钱掌柜的那一刻,容氏的表情当真变的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
钱掌柜原本正在酒馆里招呼生意,莫名其妙被人带到这里来,正在生着气,可瞧见也跪在一边的王三之后,立刻领会到了什么,随着京兆尹冷着一张脸将话问完,他也知道自己抵赖也没用,便索性道:“大人您说的没错,小的的确兼着线人的差事,寻常若是有人要寻三教九流的家伙们办事,便会托小的联络。”
“很好。”京兆尹觉得自己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立刻道:“那你告诉本官,最近可有什么人托你联系过地鼠帮,那些人又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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