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惠妃脸色十分难看,整个人僵在了那里,而司空玄此时又道了一声:“父皇,儿臣愿替父皇分忧,出使燕京,听一听那夏太后的条件!”
皇帝脸上虽然依旧含着怒容,可从方才开始,目光就落在了司空玄身上,见他表情坚毅,好像当真是有这样的打算,不禁脸上松了松,却还是道:“你年龄尚小,还不适合替朕办事,回去跟着先生好好念书才是正道。”
“父皇,儿臣早已成年,这年龄尚小又从何说起。”司空玄竟然不依不挠,“近来因为两国交战之事,父皇彻夜难眠,已然影响到龙体康健了,儿臣自问愚钝,国事上的事情,不能替父皇分忧,可这出使商谈一事,儿臣自问还是能做的!”
皇帝眼里现出一抹欣慰的神色,似乎很满意司空玄的说辞,只是司空玄贵为皇子,又是他近来颇为喜爱的一个皇子,怎么能让他冒这样的险,可看着司空玄那坚定的眼睛,他一时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皇上明鉴,玄儿做事冲动,哪里适合当那出使商谈的使臣,只怕反而会弄巧成拙,延祸军中。”舒惠妃看着皇帝不说话,似乎是要答应下来的样子,大惊失色之下,也顾不得此刻是身处朝堂了,急急替司空玄辩解。她家人早已不在世上,只唯独司空玄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可能同意让司空玄去冒这种险。
皇帝心中一松,正想顺着舒氏的话往下说,让司空玄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不料皇后却忽然插进话道:“妹妹,你这样说就不妥了,玄儿愿意为父尽孝,为国尽忠,是大大的好事,你身为他的亲母,不帮衬一把也就算了,何以要这样打压他?”
舒惠妃猛然抬起头,狠狠盯着皇后,竟然再没有往日里温婉贤淑的模样,一双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
自从二人回宫后,司空玄受皇帝看中,舒氏也得宠,二人早就超过已死的月嫔成了皇后的眼中钉,只是经过之前出宫的事情后,舒氏在宫中一直颇为严谨,做事滴水不漏,加上皇帝的宠爱关怀,根本让皇后找不到岔子可以下阴手。
皇后为此颇为着急,再这样下去,司空玄迟早会威胁到司空钺的地位,而让皇后想不到,她正在为如何除掉这两母子而苦恼,结果司空玄却自己画了个套子往里跳。
想去出使?当真是年轻气盛不知道其中凶险,也罢,既然司空玄自己要去,那她身为嫡母,何不顺水推舟帮衬上一把,反正最后司空玄要是得罪了夏人被一刀杀了,也赖不到她这个皇后什么事。
为此,皇后说完了舒氏,又转身对皇帝道:“皇上,臣妾却觉得让玄儿走这一趟可行呢,一来玄儿是皇子,身份贵重,说话的分量也比一般使臣来得重,容易取信于夏人;二来也正是因为玄儿皇子的身份,就算双方谈不拢,夏人也会投鼠忌器,而不敢对玄儿做什么,必定能让他安然返朝,如此想来,玄儿反倒比一般臣子适合走这一趟多了!”
☆、第216章 熙王出使
“是吗,皇后这样觉得?玄儿的确是出使的好人选了?”皇帝听完这话,忽然面无表情地扫了皇后一眼,皇后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心道,坏了。
皇帝可不是一个好敷衍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皇后的打算,皇后一心只想将司空玄推出去,却不料太过心急,被皇帝察觉了企图,当即讪笑了一下,改口道:“当然,玄儿或许真的年幼了些,臣妾也不过这么一说,此次前往燕京商谈关乎数万将士的生死,事关重大,自然派遣经验老道的臣下出去会比较好。”说完,皇后有些畏缩地后退了一步,不再言语了。
直到确认皇帝将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那边司空玄依旧跪着,大有一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决心,好像当真自己非去不可一样,舒氏怎么劝都劝不动,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皇帝露出有些奇妙的表情,“玄儿,父皇知道你想替父皇分忧,可兹事体大,以你的阅历,恐怕……”
“孩儿知道,父皇是担忧孩儿未曾接触过这类事务,一旦处理不好还会有性命之忧,但孩儿之前读圣贤书时,书中曾名言,雏鸟若不离家展翅,那只会是一只一辈子都飞不起来的雏鸟,孩儿虽得父皇担心庇佑,感激非常,可也不愿意真的当那一辈子都飞不起来的雏鸟,那样与废人想必又有何异,想必以父皇如今的雄才大略,也不是如儿臣这般在长辈庇佑下养出来的吧。”
司空玄这席话,不光十分中听,还让皇帝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反驳。
“至于阅历之事,更请父皇放心,父皇难道忘了,儿臣曾在民间生活过数年,对于民间百姓的事物再了解不过,也不缺同人应酬的经验,若是父皇应允,儿臣有信心能此去探明大夏的虚实,就算两朝不能因此停战,儿臣也一定要弄清楚大夏这般突然动兵的原因何在,请父皇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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