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水芋子,这就让李瑾从记忆里的旮旯里挖出了他三岁的时候被那个赵钱诱~拐着吃麻芋的事。而想到这个,自然也就想到了跟找钱一样恶劣的整过他的赵同。至今即使他恢复完整了记忆,这怕那虫子等软体生物的阴影,也还是存在的。
好吧,李瑾承认,他这人其实一直以来就是睚眦必报的。这笔账先暂且都记在那赵同小子的身上,谁让他哥赵钱人家现在不在村子里呢,他就是想找也找不到人。
十月的天气,微微有点凉意。
“这是去哪里野去了,弄得一身的泥土回来?”程风一出房门就见到带着一身泥土偷偷摸摸想进屋的李瑾,板着脸问道。这小哥儿,就该干干净净的。哪里能跟个小子似的弄得浑身都是泥土。
“额,阿爸。”李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因着自己的鬼祟行为被逮着微微红了脸,真是没脸见人了。
“说吧,这是又去哪里疯去了。”程风拿出一张凳子坐在屋檐下,准备缝补过年家里几口人要穿的新衣。他得趁着现在农闲的时候,把这些都做好了。到时候天气冷下来,就得开始忙活着过年的事,还有拨麦种的事情。这活可还多着呢。
“额,我跟赵尧他们去山湾子那边玩了。”李瑾说着跑进屋,先把脏衣服换了下来拿到井边的盆子里拿水泡上,这才端了一张凳子挨着程风坐下,有点讨好的意思。现在过了这么久,他也有点放得下心理那些有的没的心思了。
“你啊,一个小哥儿,成天介的跟个小子似的到处疯,到时候看你怎么嫁的出去。”程风淡淡撇了一眼笑嘻嘻看着他的李瑾,心理想着是不是该管一管这个孩子了。
“嫁不出就陪着阿爸身边啊,难道阿爸还怕养不起我。”李瑾笑嘻嘻的接嘴,对于嫁人的事,心里翻了个白眼。嫁人?要他娶人还差不多。
“养得起也不养着,到时候倒还让我操一辈子的心。”程风笑着看了一眼李瑾,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头,“你啊,别一天到晚出去野了。明天给我呆在家里,跟着阿爸身边学些针线活,别到时候嫁到夫家了,连缝补个衣服都不会,招人笑话不说,这夫家也不待见的。”
“不是吧。”李瑾心里哀嚎了一声,嘴里却说道:“阿爸,还早的吧,我才十岁啊。”学什么针线活啊,尤其还是要为了讨好夫家去学?开什么玩笑。
“小什么小,瞧你,是阿爸平时太宠着你了。你看看人家向家的小哥儿,六岁就跟在他阿爸身边学着做针线活了。人家也就比你大了一岁,看看人家的针线活,都快赶上他家阿爸了。”
“赶上就赶上呗。”李瑾不以为意的撇撇嘴,那个向家小哥儿,他是知道的。一个脸圆圆,眼睛圆圆,说话细声细气,整个一包子样的现代乖乖女类型。那孩子跟他们这一帮子人玩不到一起,整天呆家里,要他说,那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女气了。
他虽然不排斥做什么针线活,但是,要这么早学么,他才十岁而已。搁现代,他可还只是个小学生。到这里,就在考虑要嫁人的事了?
“反正明天给我呆家里,哪里都不准去,好好学着做针线活。人家那些急的,过过两三年都开始要准备着把夫家定下来了。看看你,还成天跟个小子似的,满山子的野,这要让人知道了,到时候哪里有啥好人家的小子娶你。”
程风一边低头做着手里的针线活,一边数落着李瑾。
这家里积极的,早就给自家哥儿把夫家给定下来了,过得几年,孩子大了就给结婚。这哥儿不比的小子,始终得学着针线活的。到时候这要嫁到夫家去了,还不得招人闲言碎语啊。
“是。”李瑾恹恹的点头,不就是学针线嘛,反正有个东方不败兄把那绣花针舞的纷纷扬扬的。学就学呗,人家东方不败兄能做那么好,他李瑾怎么说也是一聪明人。这点小别扭还是能放下去的。
第二天,李瑾自然是哪里都没去成,整天除了上厕所睡觉的时间,都是跟在他阿爸身边,拿着一根针在一块破了洞的麻布上上下移动。还别说,除了针脚大了点,针逢之间的间隙大了点,怎么说,李瑾还是把那个破洞也补上了。
只是一整天下来,白皙的手指上被刺出好几个血点子来,着实让李瑾痛了一阵。不都说十指连心吗?这刺那么几下,还是挺痛人的。程风在一边看了,也着实是心疼了那么一下,不过也没有就因为这样就叫停。
几天下来,李瑾的针线功夫是有见长不假,但是手指上的血点子也是有增无减,总有那不注意的时候,细尖细尖的针尖就跟手指腹来个亲密的接触。为此,李瑾没少被他那个恶劣的三哥给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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