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赵甯裕垂着头,情绪低落的应了一声。
“爹爹,小章可以随便吃糕糕吗?”赵甯章抱着杜堇容的胳臂,仰头乖巧的问道。
“小章可以吃糕糕,但不允许随便的吃,知道吗?”杜堇容将胳臂从儿子的手中轻轻的抽出来,然后搂住两个孩子,“凡事都要有一个限度!”
“限度是什么?”赵甯裕问。
杜堇容用生动的语言来回答,还好他有教导小静几年的经验,看过梁太傅家编写、现已普及的儿童启蒙书籍,不然还真是应付不了两个孩子层出不穷的“为什么”,还必须用孩子能够懂的生动的语言来讲述,真是难上加难。
赵恒煦坐在马车的另一侧,倾斜着身子放松的倚靠在簇丝福安纹的靠垫上,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思绪飘远。
五年的时间,已经将当初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变成了现在唧唧咋咋、让人疲于招架的小小儿童,这种感觉只有亲身经历过才明白其中的酸甜。让赵恒煦欣慰的是,两个孩子灵动活泼,聪慧好学,别看在杜堇容的面前撒娇黏人,但平时并非如此,很有天家皇子的风范,小小年纪已经懵懂的知道自家的不同一般,并愿意为了这份不同规范自己的言行。
看着孩子和杜堇容言笑晏晏,赵恒煦很是懊恼,深觉得当初的决定是搬了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脚上。杜堇容生养完半年后就投入到虎贲营的建设训练当中,其中种种挫折艰辛自是不说,为了锻炼出一支与众不同的精锐,符合赵恒煦说的以一当十、以十当百、深入敌后又能够全身而退的要求,杜堇容可是投入了十二万分的心思,带着虎贲营到各地历练,剿匪杀敌、磨练意志、淬炼体魄,立功无数。此后,杜堇容又在虎贲营中进行删选,挑选出五十人的队伍,重点训练,这回就是带着这五十人到深山之中进行训练,赵恒泽也跟着去了,就算是当个后勤人员,照样获益良多。
风吹日晒、辛苦锻炼,并没有在杜堇容身上留下半点沧桑的痕迹,他就像受到上天的眷顾一般,除了精神气质上更加自信果敢,其他未有半点儿变化。
除了杜堇容的变化,朝堂也有着改变。赵恒煦着重对世家进行限制,让世家豪门明白,他们的荣耀来自于赵恒煦、他们的败落照样由赵恒煦掌控,虽然限制,但并未是一味的压制剥夺,赵恒煦照样对世家委以重用,只是将猛虎关进了笼子里听候差遣。通过五年的种种,满朝文武都知道他们的皇帝不是个好相与、能够被人掌控的,赵恒煦的强横彻底的贯彻了逆我者亡顺我者昌的理念,但赵恒煦已经当了两世的帝王,并没有被至高无上的权利迷昏了双眼,这也让他走得更远,站得更高,开创了永平盛世,大齐的辉煌延续数百年之久。
京城之中已尽在赵恒煦的掌握之中,但三藩、匈奴始终是赵恒煦的心头大患,他还不能放松警惕。两年前南方誉为大齐母亲河的连绵江中游突发大水,祸及山南道、淮南道和江南道,为了抑制灾祸,赵恒煦兴修水利,此项工程长达十数年,福及数百年甚至千年之久。
平野围场狩猎之后,赵恒煦就会着手巡视南方的事情,带着杜堇容去往江南。
“大哥,嫂子。”赵恒泽掀开车帘坐了进来,向赵恒煦和杜堇容行礼之后挪到小静的身边,小静已经十二岁了,长相俊秀,身量也高了,喜文善书,特别专精于绘画一道,画出来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但小静目前的画作只是临摹描绘,却无多少意境在里面,还缺少锻炼和领悟。“小静我带你去骑马,活动活动去。”
小静抬头,笑眯眯的点头,“嗯,等会儿让我看完这一张,很快的。”小静拿着手上的书动动,示意自己很快看完。
“好。”
赵恒煦在一侧看得蹙眉,神情中有着深思疑虑,杜堇容注意到也将目光放到小静和赵恒泽的身上,特别是小静。小静长相算是清秀,有着江南的温和柔婉、烟雨淡淡的感觉,但小静长了一双极为出色的桃花眼,眉目流转间带着无意中的魅惑勾人,给小静添了十分的颜色。现在小静还未彻底长大,面目已经如此出色,真不知未来会是如何?还好小静心地纯善,行坐端直,目前看来双眼并不会给他带上多少的问题。
杜堇容微微皱眉,难道赵恒煦是担心小静和小泽之间有着什么?
“我也要,小叔叔我也要骑大马!”赵甯裕扑了过来,他也要骑马。
赵恒泽故作为难的挠头,“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你静哥哥,带他骑大马的,小裕你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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