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狗杂碎,和老子抢女人。”邓修吉骂了还嫌不过瘾,泛青的眼眶里挂着血丝的眼睛一转,深深的咳嗽了几声,喉结滚动,一口浓痰就冒了出来,“啊吐”就吐到了包辉的脸上,疼得死去活来的包辉一下子恶心的翻了白眼。
“哈哈哈,走走,爷赏你们吃酒,哈哈。”搂过妓子,邓修吉嚣张的挥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远去,刚才的打斗刺激了大脑,使得双手也不安份,邓修吉的人边走边推攘着路边的行人、货架子,一时间宣武路上骂声、哭闹声四起。
主子受伤了,包辉的随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认命的抬起包辉灰溜溜的走了,闹剧的主要参与者都走了,看热闹的人群也逐渐散去,但是这么一出“热闹”会越传越广……
“主公,事情已经办妥,包辉的右腿不可能痊愈。”包辉的右腿就是后来断的那条,至于左腿,梁伟廷手下有分寸,左腿能治但是会瘸,“已经让人跟在后面。”
赵恒煦微阖着眼睛,显得很惬意,“‘才子佳人’啊,也该让所有人都热闹热闹,一天之内,朕要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喏。”
在宣帝时期,邓修吉闹出这一出,还是很得宣帝的喜欢的,为美人大打出手,那是才子英雄所为,说不定宣帝一高兴,邓修吉还升个官儿玩玩。
赵恒煦也是个喜欢热闹的,他喜欢大热闹,还喜欢和别人一起分享热闹。隔了一天,差不多整个京城都知道卫国公家的二老爷和右相家的小公子为了个妓、女大打出手,又过了一天,百姓们口中争的女人变成了天姿国色、才貌双全,和那那安武侯杜家的小姐长得多像多像,争抢的双方直接上升为卫国公世子邓修古和重相本人,描绘得那叫一个香艳,绘声绘色的,就连重相在床上能够几次、邓修古喜欢玩生猛的花样都在市井流传。
“有这么侄子,真是重之禀的幸运。”赵恒煦转动了一下酒杯,心情很好的呷了一口酒,太白酒并不是多么烈性的酒,喝起来还有些甜腻,但是十分醇厚绵长,倒在白瓷的杯子里,泛着淡淡的姜黄色,闻起来有着很轻的青涩气,太白酒性凉,赵恒煦没有给杜堇容喝。
杜堇容看赵恒煦的酒杯空了,持起酒壶满上,“卫国公有邓修吉这样的儿子,也是卫国公几世修来的福气。”
“哈哈,卫国公一生谨慎,到头来有了这么一个蠢货。”赵恒煦很显然觉得这是一件好事,笑得开怀,“堇容此话深得我心啊!”握着杜堇容往回收的手,杜堇容练枪,手中特别是虎口处有着茧子,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软,“堇容的孩子我都喜欢,他是我的长子,他的母亲会是大齐的皇后。”
赵恒煦眼睛专注的看着杜堇容,认真而执着,从杜堇容被白芷诊出喜脉到现在,这是赵恒煦第一次直白的表达出他对杜堇容腹中孩子的期待,也是他们头一次面对孩子的事情,同时说了自己对杜堇容的感情,但是很显然杜堇容不这么想。
杜堇容身子一僵,刚才因为赵恒煦平易的态度产生的放松心情彻底的消失,心快速的往下沉,垂下眼的眼中全是茫然的苦涩,他还期待什么,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奢望。陛下对自己态度的改变,不就是他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开始吗,陛下快要而立之年,却只有两个幼小的女儿,子嗣不丰,这对坐拥江山的陛下来说并不是好事。
也许他和孩子的相处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了!杜堇容眼中的迷茫全然消失,被坚定所取代,他总要为了孩子去争取些什么,哪怕是远远的看着孩子也可以,抬眼看向赵恒煦,眼中的光芒无法让人忽视。
赵恒煦并不知道杜堇容心中所想,他的脑海中只剩下杜堇容的双眼,充满了悦动的光芒,嗯,堇容一定是感受到自己对他的爱了。
高兴的拉起杜堇容,他自己也站了起来,“走,顺带去个地方。”
“嗯。”
赵恒煦带着杜堇容直接往太白楼的后院而去,直到两个人站在后院,也没有人过来阻止,后院和人来人往的前院不同,十分的幽静,园中已经有人等着,是武善终。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顿了一下,武善终继续行礼,“杜公子,金安。”
“平身,太白楼接手的可顺利?”赵恒煦换了个握手的姿势,强硬的将手指塞进杜堇容的手指间,十指紧紧相扣。
武善终躬着身,眼睛低垂看着地面,不去注意陛下和杜公子相握的手,“很顺利,臣已经命人整理历年来到账册,三天后就可以理顺。”账册,武善终接手的账册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银钱账目。
“嗯,做得不错。”赵恒煦直接带着杜堇容往后门而去,并没有在后院多做停留,他对太白楼后院的了解并不像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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