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刚刚有些恢复的神智被这变故刺激地又有些混乱起来,正要挥刀斩断那锁链,但身后忽的有劲风袭来——
白曦下意识回头,却被来人的锡杖当胸锤下!他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被震飞了出去,鸣鸿刀也脱手了!
那出手偷袭白曦的人,正是现任盟主,方丈德性大师。
众人目光不自觉得看着白曦飞出,一时间有些难以相信,到底是谁与德性联手,击飞了那个魔头?
待众人顺着银铁链子飞来的方向,却看见一名古怪的男人,手中正握着鸣鸿刀,发出桀桀的怪笑声。方才百步之外取刀的铁爪如今完全收回到了轮椅的扶手之内,之余六只铁爪在阳光下散发着深冷的光。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到大家后方的?众人心中皆有疑问,因为这人生的古怪,绝非一开始便在这里。
他坐在轮椅之上,其中一足以失,从另一条腿膝盖骨缺失的情形来看,是受过刖刑之人。此人一头灰白的头发,长长的并未束起,只凌乱的披在脸颊旁边,看上去就像个十天半个月没梳洗那般。从发间露出的脸颊上来看,这是一张明显被毁过容的脸,头发未能隐藏的面颊十分消瘦,上面有高温灼烧的痕迹,似乎年代久远了,那血肉就黏在了颊骨之上,如今他一笑起来,车动了那些僵死的肌肉,异常恐怖。
众人忍不住退后一步,重新集结成一条新的战线。
倒不是被他的怪异吓到,而是这人身后,还站着不下上百的武卫,皆着软甲,衣色斑驳暗杂,绑腿之上尽是尘土。
楚修文遥遥望见那怪人和他的武卫,顿时皱了眉头,口中道:“不好。”
决无伤也觉察到不妥,疑惑道:“这是……”
楚修文凝视着那怪人身下的木椅,以及他身上衣饰的云纹,开口道:“机关巧术,唯有公输。能造出如此精巧的代步轮椅,除了名满天下的公输家,还能有谁?”(介个,大家就表计较名字了,最近萌秦时哈)
决无伤讶然:“公输一族?不是在百年前就投靠了北方蛮族?”
“的确。”楚修文点点头:“据我楚氏一族的藏书看来,北方蛮族是蚩尤部落的后裔,长于白山黑水之间,因为生存不易,民风尤为彪悍坚韧。每隔百年,总有部落头领会集结起来,犯我中土富庶之地。”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有了不祥的之感,看来这才是推动这场中土武林浩劫,背后真正的黑手。
……
这时群雄中有人渐渐醒过神来,上谭道人也算是武林前辈,上前抱拳道:“敢问这位阁下尊姓大名?”扫了一圈那怪人身后的武卫,上谭道人意有所值道:“不知阁下驾临…啸天,有何赐教?”
那怪人抬起头颅来,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桀桀道:“我的名字……你们不需要知道,因为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的……”
“大胆!你是个什么东西——”上谭道人的门下自然看不过眼,就要上前呵斥几句,却被自家掌门拦住。
不过那怪人却不再理会众人,目光落在方才被德性一杖击飞,如今匍匐在地上动荡不定的白曦身上,口中喃喃笑道:“……你就是他的儿子?你是不是也杀了你的兄弟才得到了如今的地位?”
白曦闻言似乎动了动,勉力抬起头来。他嘴角犹挂着血丝,看来方才那一锡杖下了重手。
那怪人一拍轮椅扶手,之前夺刀的银色飞爪又激射而出,一把扣住伏在地上白曦的肩膀,将他隔空拖到自己面前,留下一路淋漓的血道。
那人一把揪住白曦的头发将他提到自己面前,面上有狰狞的笑意:“小可怜儿,伤的如此之重,活着也是受苦,不如我好心解脱了罢。”
白曦双瞳已有些涣散不收,嘴唇翕动了一下,没能说出话来,只有浓稠的血浆顺着下颚蜿蜒留下。
那人狰狞的笑容里,忽然多了些些悲天悯人的神情来,一手高高举起了鸣鸿刀,一边喃喃道:“其实你应该感谢我的,你死了,你的下一代,再下一代再无需受此残杀之痛……”
那怪人的眼中即悲凉却又透着决绝的癫狂,似乎透过了白曦再看另一个人:“可悲的命运——就由我来亲手终结罢!”
手起,刀落——
“锵!——”
刀落下的一息之间,众人耳边只听见锵然震耳的一声鸣响,眼前一道自空而降的黑影如同流云一般滑过,瞬间又退回到了十丈之外的地方。此时那怪人手中已是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点白曦的身影?
众人不由自主望向方才从天而降的那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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