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和白曦再次相逢,好不容易才尽释前嫌,就算小曦无所谓,他也不想在分开了。温煦摸摸白曦汗湿的额头,心中默默说道:‘小曦,这次哥哥和你一起面对,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他脸上带着温柔之意,静静得凝视着床上昏迷中的人,眸正神清,纵是肩颈上仍有淋漓鲜血,唇上一抹血色未干,身上也一如既往地透着干净和煦的气息,清隽的脸上散着灼灼的光彩,刺痛了旁人的眼睛。
……
人最习惯做的是什么?
楚修文习惯和楚老爷子一起呆在书房里研究天下武林形势。
楚修红习惯一个人假装午睡然后从窗户偷偷溜出院子企图翻墙出府,当然没有一次成功过。
白无羁习惯一个人坐在月罗树下一个人下一盘残棋。
决无伤习惯擦拭自己随身多年的斩风剑。
温煦习惯抱着还是小孩子的白曦睡午觉。
白曦的习惯是去纠缠温煦。
白曦高兴的时候会缠着温煦。
白曦生气的时候也会去缠着温煦。
白曦无聊、难过、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都会跑去纠缠温煦,当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每日睁眼第一件事便是找寻对方的身影,许多情深意笃的夫妻大多都有这样的经历。若是每日第一眼便看到心念之人的睡颜,那么这一天都会觉得很幸福。
因此当第二日白曦醒来,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床铺,冷清清的枕席,心中顿时不快起来。但只片刻而已,昨夜里的荒唐的梦境便席卷而来,鼻尖似乎还隐约能闻见血腥的气息,白曦心中惶惶不安起来,却在下一刻目光触及床褥之上的点点血痕之时,顿时吓得肝胆俱裂。
莫非……昨晚的梦是真的?!
白曦大惧,惊叫一声:“哥!”
正要去寻他,却见温煦只草草披着外袍推门进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好,看来是听到声音,急急忙忙从隔壁屋子赶来。
白曦惊魂未定,昨夜的噩梦仍历历在目,宛若亲身经历一般,生怕如今见到满身是血只剩躯干的哥哥,连忙抓起温煦肩膀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个遍,直到确认他仍四肢健全才松了一口气。
于是……有一种行为,叫恶人先告状,或者叫做贼喊捉贼。
“你怎么睡在隔壁?”某人控诉道,入睡的时候不是还在一处么?
“你昨晚睡相太差,我只能换个屋子。”四两拨千斤,温煦摸摸白曦的额头,号号脉搏,恩,似乎一切正常。
“……”真的?白曦脸色白了一白,“我昨晚……有没有……对你……”心里毕竟是虚的。
温煦抬头看见他纠结的脸,正色道:“有啊,我睡到一半,你对我又踢又打,又掐有又咬,你又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就只好去隔壁睡了。”
“……哈。”白曦不知道该说啥,却错眼看见温煦领口露出的一角绷带,昨天明明还没有的!想到这里,他连忙一手扯开温煦的衣领,想要得清楚,却发现连肩上也是大片的纱布,不由得连手都有些颤抖起来:“这是……我做的么?”
温煦拍拍他的手,将领子合拢,安抚道:“小伤,都只在皮肉而已,被他们包成这个样子,看起来吓人罢了。”倒似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贴心地帮他穿戴好衣物,牵了他一道下楼去前厅吃早饭。
白曦任由他牵着,心中渐渐翻腾做一片。
……
“煦哥哥!”清丽动人的美少女向温煦。
温煦一听便知是楚修红那没大没小的小丫头。
白曦惨白着一张脸,翩翩倒倒,脚步虚浮的走过堂屋,好死不死正好挡住她扑向温煦的路线。楚修红脚步一滞,疑惑地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人,‘啊’的惊叫一声,“你不是逆天府魔头!”
“!”温煦正接过下人递过的茶水漱口,接过不留意呛了水连连咳嗽,连忙拿起丝绢擦擦嘴角,掩饰失态。
“修红!”某哥哥连忙制止自家妹子的口没遮拦。
白曦只厌恶的皱眉,心道:吵死了,女人果然都是麻烦的东西,一大早就叽叽喳喳,吵得他头又开始痛了……转眼又看见身边因为刚才岔气咳嗽的脸色薄红的温煦,阳光洒在他发上,温暖的如同冬日里的火炉一般让人想要搂在怀里。
一转头却看见屋子里面另外两个男人也这么目光灼灼地看着温煦,满心欢喜顿做不爽,转头对还在咳嗽的人说道:“我要吃芙蓉酥。”
他硬邦邦毫不客气,略带颐指气使的语气让在座众人不满,但温煦却习以为常,非常自然的夹了芙蓉酥放到他碗里,顺便将自己的银鱼蒸蛋也放到白曦面前,道:“多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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