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吧。”夏天揉揉太阳穴,“在我回来的路上告诉我,十有八九说的是官驿。我让他们晚上多注意着点儿。”
“不是让你『速逃』吗?”
“逃?往哪儿逃?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再说真是因为火灾逃的话,也得带上大家一起。虽然没有很多,但也是将近一百号的人啊。因为你在这儿,耿炳文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呢,要是这么兴师动众地离开官驿,他一定会知道的。”夏天站起来,“我现在去让他们把附近的地方查看一下。”
夜里,想着城外的战况和那个奇怪的老头儿,夏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后来干脆起来点上灯坐到了桌旁,犹豫着要不要去找梁泊雨聊聊。其实他心里早就不生气了,只是话已经说绝,他想要是自己先服了软,那以后梁泊雨一定会变本加厉的。
又坐了一会儿,夏天决定先到梁泊雨门外听听动静儿再说。于是起身走到门边儿打开了房门,与此同时夏天看见了站在门外正举起一只手来貌似好像刚要敲门的梁泊雨。
“唉?你……”
梁泊雨就势把手移到头顶挠了挠,笑得有点儿尴尬,“哦,我睡不着,起来看看。见你这屋亮着灯,想过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哦,是嘛。”夏天退回到屋里,“我也睡不着,正想出去看一下。”
梁泊雨跟进来关好门,转身盯住夏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夏天眨眨眼,向前探了探头,挑起一边眉毛的脸上好像在说:你想说什么?
“嗯……我……我……”梁泊雨吭哧了半天,最后终于一使劲儿张了口,“我确实不该趁着你睡觉的时候去找沈宪,我应该事先跟你说清楚的。不过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你坚决不同意事情就不好办了。另外我觉得我的做法不会真的伤害到谁,从另一个角度看,也许还是对大家都有利的事情。耿炳文嘛,就算是他让人抽了我一鞭子我还给他的好了。”
夏天恍然大悟:原来是怎么听都更像是在狡辩的梁泊雨式道歉。说对不起难道会比说这么一堆废话难吗?不过夏天不想再为这事纠缠下去了,能这样说对梁泊雨来说已经算是难得。
无奈地笑笑,夏天主动去拉梁泊雨的手,“你在门外站了半天了吧?”
梁泊雨反手握住夏天的手腕往怀里一扽,“谁说的?我刚到你就把门打开了。其实你是想去找我吧?”
夏天贴在梁泊雨的身上没动,“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是想去看看安排的人有没有按时换岗。”
“咱俩去床上躺着吧?”
“你要干什么?”夏天用手撑开梁泊雨的肩膀。
“你能不能别总跟防流氓似地防着我?我不干什么,就是这么站着怪累的。”
“哼!说你是流氓都夸你了,你就是一不折不扣的大尾巴狼。到了床上你还能什么都不干?”
“真的!放心吧,我没那么饥 渴,我可不想在正爽的时候被烧死,现在没心思跟你干什么。”
梁泊雨和夏天一起盖了被子半躺在床上闲聊起两人没在一起的三个月里各自遇到的一些事情。梁泊雨除了时不时地用手捏捏夏天的脸、用脚蹭蹭夏天的小腿、用膝盖碰碰夏天的大腿根、用胯骨顶顶夏天的腰,确实没干什么别的。
后来过了寅时,天快亮了,两个人靠在一起睡着了。守卫们也在逐渐放松了警惕之后站着打起瞌睡来。知道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还是没能避免。梁泊雨和夏天同时被一阵浓烟呛醒了。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突然同时跳下床朝不同的地方跑了过去。梁泊雨冲到窗边一把推开了窗户,夏天趴到地上打开柜子,把早就收拾好准备要带走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时门外响起了阵阵的嘈杂声。
火是从官驿外围着起来的,深秋的季节,天干物燥,北风正盛。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官驿一带就火光冲天了。居住在附近的平民百姓也陆续都被惊醒,开始还不少有人拿着各种工具扑救,可后来见火势实在是控制不住,便都各自回家带上要紧的东西纷纷逃命去了。
因为夏天事先有过交待,所以官驿里的人都没睡实。火一着起来大家就都及时从房里跑出来聚集到了楼下吃饭的前厅。正门前的火还不是很旺的时候有几个人试着往出冲了几回,可他们几次到了门口却又都不得不再退回来。原来门外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一批蒙着面的人,见到官驿里有人往外跑,他们就拿着刀剑再把人逼回去。
官驿通往外面的只有前后两个门,梁泊雨说既然前门有人堵着,那后门也一定出不去。后来夏天忽然想到前几天他躲在马厩后面的时候曾发现那里的院墙比较矮,只要能拆了马厩,骑着马肯定跳过去,两人相互合作翻过去应该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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