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分成两方的人进到树林里没多大一会儿吴坚和方申就把戚兴宗和他的几个跟班儿给引进了埋伏圈儿。接着大伙儿冲上去就是一轮接一轮的拳打脚踢。直到夏文敬发现人都不见了,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急急忙忙赶过来才救了戚兴宗一命。
最后梁峥一脚踩在戚兴宗的脸上威胁他说:“我告诉你,猪头戚,你要是敢拿这事儿去告状,不但老子跟你没完,我还让我爹把大宁卫的兵马调来金陵平了太傅府!到时候让你跟你爹跟你祖父一起跪到老子面前叫爹!滚!”
梁峥在戚兴宗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戚兴宗连滚带爬地跑了,夏文敬上来狠狠推了梁峥一把,“你疯了吧?!调兵的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嘿嘿……”梁峥厚颜地站回到夏文敬面前,“我就说说,我爹怎么也不至于为了我跟同学打架调兵啊。咋样?解气不?”
“解个屁!你这张破嘴,早晚要吃亏的!”
“切!”梁峥有些不高兴了,“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吗?你再这么不声不响地任那个猪头戚欺负,他就快骑到你头上拉屎了!”
“我说过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狗咬吕洞宾!”梁峥一跺脚,冲站在一旁看他们两个吵嘴的人挥挥手,“走!等放假了请你们喝酒!”
梁峥从夏文敬身边擦身过去了,剩下气得满脸煞白的夏文敬站在原地。岳淮山走过去把他拉进人群拍着肩膀安慰了几句,事情已经这样了,夏文敬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可戚兴宗跋扈惯了,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于是半个月后的太子视学礼上终于出事了。
视学礼那天,太子朱标带着东宫文武百官到了国子监。国子监的学官老早就带了选出的一众监生在外恭候。
击鼓完毕太子入监,先由太子带领全校师生祭奠先师先圣,然后是讲经、议经。一天下来,什么意外也没有发生。
太子在国子监内住了一夜之后第二天又行养老礼,最后是跟所有的监生论经和解答疑问。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戚兴宗在第一天发现了此次负责太子出宫安全的是自己的父亲后就决定绝不放过这次机会,要给梁峥点颜色看看。
这么着在视学礼进行到最后一个环节解答疑问的时候,戚兴宗上前一步跪到了地上。
太子问他要问什么。
戚兴宗定了定神,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来了一句,“启禀太子殿下,国子监内,有人意图谋反。”
太子当时口渴,刚端茶喝了一口,这一下一口茶全喷在了陪坐在旁边满脑袋白头发白胡子的老祭酒脸上。太子身后戚兴宗的父亲也立即石化了。
“你说什么?!”太子把茶杯放到了一边,瞪眼看着戚兴宗。
戚兴宗添油加醋地把那天梁峥的话说了一遍。下面所有参与了这件事的人和一众国子监学官全都出汗了。梁峥肠子都悔青了:那时怎么没直接把他打死刨坑儿埋喽?!
“逆子!你休要在那胡说八道!”戚兴宗的父亲忍无可忍骂了出来。
太子一回头,“戚爱卿?这是……你的儿子?”
戚兴宗的父亲连忙跑到戚兴宗身边也跪下了,“殿下恕罪,都怪微臣教导无方,疏于管教,才……才……犬子才会在这儿胡言乱语。没有圣旨,梁大人怎么可能调兵来京呢?殿下不要听他胡说。”
“我没……”戚兴宗刚要说话。
他父亲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上,“还说!”
“哈哈哈哈!”太子乐了,“爱卿不要责怪令郎,本王自有分寸。论经提问,想大家都累了。不如稍事休息,让我想想这『造反』之事该怎么解决。”
其实太子朱标已经三十有二,又是有名的温文儒雅、宅心仁厚,他当然知道这不过是小孩子打架,一时的狂言,只是自己也曾经年少过,十六七岁正是要脸面的时候,再说梁峥的话却有不当,该说的他还是得说两句。
喝了会儿茶,太子重新坐正,“梁峥是哪个?”
梁峥从人群里站出来走到戚兴宗旁边跪了,“学生便是。”
太子把梁峥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样貌端正、面无惧色,怎么看也不像奸诈之人,倒先有了几分好感,“梁大人本王见过,一表人材,气宇不凡,是员忠贞不二的猛将,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想不到转眼间他的儿子也这么大了。不过你知不知道调兵入京的话不可乱说,严重了是要掉脑袋的。”
“学生明白,学生知错了。”梁峥这会儿头贴在地面上,乖顺得像只兔子。
“嗯,知错就好,这次本王当你有口无心,就不再追究。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切不可再意气用事,妄生是非。行了,我累了,此次视学就到这里,起驾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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