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会儿就有人来给我换了。”
梁泊雨把袖子一撸,“我给你换。”
“啊?!不行!那怎么使得?!”乌力吉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
“有什么使不得的?你是为我挨得打。”
“不行!”
“趴下!”
乌力吉当然拗不过梁泊雨,最后只好老老实实地趴回到床上让梁泊雨给换了药。
洗了洗手,梁泊雨把被子重新给乌力吉盖好,“行了,你好好歇着吧,咱们离开大宁之前你可得给我好起来。”
乌力吉已经感动的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天终于黑了,梁泊雨偷偷摸摸地来到了后花园的小树林里。他先仔细找了半天,又轻手轻脚地摸索了一圈,都没见夏天的影子。
他不可能忘啊!心里着急,梁泊雨刚想喊一声试试,旁边矮树丛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把他拉倒了。
马上就是冬天,别的树几乎都没什么叶子了,只这一丛柏树还绿着,梁泊雨跌进去的时候脸上被扎得生疼,可没等他叫出来拉他的手就又把他的嘴捂上了。
是夏天,他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比一下,然后又一抬手朝水塘边指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梁泊雨顺着往前一看:还没结冰的水塘,反得刚出东山的皎洁月光一片明亮。岸边上有两个人:一个背坐着,看着水面,一个侧身而立,一手握在刀柄上、面向坐着的人。
随着夏纪的嘴唇偶尔翕动,有说话的声音随风飘来,可他们在说什么却没办法听清楚。梁泊雨看夏天,想问是什么情况,夏天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等你时他们来的。
梁泊雨也写:多久了?
快半个小时。
在说什么?
夏天摇摇头。梁泊雨不敢动了,心想自己刚才走了半天,不知有没有被发现。
这时一阵冷风刮来,梁庸扭头看着夏纪说了句什么。夏纪点点头,转身走了,剩下梁庸一个人继续看着水塘不动。
过了一会儿,梁庸估摸着夏纪已经走远了,突然掉转轮椅面向了树林。梁泊雨和夏天同时被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朝他们移过来。谁知道梁庸竟看着树林开始大声说话,而且这话的内容还令梁泊雨和夏天觉得十分耳熟。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让老夫一见,也好让我行些待客之道。”
好熟悉的台词……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惨了,被发现了!
梁泊雨觉得自己是后来的,梁庸说的一定是他,于是想要站起来主动承认错误,争取坦白从宽。夏天想昨天的事刚平息下来,梁泊雨现在要是站出去,一定又是免不了一顿责罚。而自己好歹也算是客人,梁庸应该拉不下脸来说他,便按住梁泊雨准备自己往起站。可梁泊雨发现夏天要动一伸手也把他按住了。结果两人的胳膊相互交叉按着对方的肩膀谁也动不了了。
他们这边四目相瞪正僵持不下,不想不远处的另一片树丛里却“哗啦”一声先站出个人来。接着没等梁泊雨和夏天反应过来,那人一个鹞子翻身折出去,几步跳到水塘边上转身抽剑,下一刻他的剑尖已经指到了梁庸的喉咙上。
好在梁庸反应很快,本能地想向旁边一歪头,那人的剑“当”地一声扎到了轮椅的靠背上。一击不成那人便收回剑去企图再刺。
“住手!”梁泊雨和夏天一起冲了出去。
那人一愣,又没刺中,随即他转身躲过扑上来要抓自己的梁泊雨手上的剑在空中轮过一圈又再次比到了梁庸的脖子上,“别过来!”
梁泊雨和夏天都停住了。这才看清那人也是个老头儿,只不过他没有胡子。
四个人一动不动地来回看了一阵,梁庸先张了口,“这位公公在梁府房上呆了一天了,不累吗?”
“你知道是谁派我来的?”
“当然知道。”
“那你还让夏大人住在府上?”
梁庸刚要回答,可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又把嘴合上了。
是夏纪回来了。“刘公公?!”他手里的棉毯掉到了地上。
那刘公公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夏大人,你怎么不明白梁总督的一片苦心呢?”
“不是说好了今晚由我动手吗?!你怎么来了?”
“你动手?你要是真想动手,今天一整天有无数的机会,还用等到现在?”
“我……”
刘公公看看夏天又看看梁泊雨,“原来令郎不但没事还跟梁家的人交情不错呢?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皇上的旨意是下给我的,你只不过是来帮我,我自己的差事不劳公公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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