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咱俩现在这样怎么出去啊?”
夏天看看余信,“这儿有没有刀剑斧子之类的?”
“有啊。”
“那你去找把斧子来。”
“是。”
余信下床走到门口,梁泊雨把他叫住了。
“余信!我们的事……”
“小人明白,不敢乱说,请大人放心。还有……大人您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小石头吧。”
“小石头?”
“嗯,小人的小字是石头。”
余信走了。梁泊雨看着门口,“他还是不相信呢。”
“我也不信,可没办法。总得先出去看看什么状况再说。”夏天边说着边随手在床头的架格上打开一个竹编小箱。
“警察都爱乱翻别人家的东西吗?”
“别胡说,我就是看看有没有……唉?这个!”夏天把一枚银针递到梁泊雨面前,“这个可以吧?”
“什么?”
“用这个把手铐打开。”
“嗯?”
“你能用这个把手铐打开吧?”
“我?”
“嗯,你应该会开锁吧?”
“我……我为什么『应该』会开锁啊?”
“你不是……”夏天犹豫着要怎么说才好。
梁泊雨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火儿大起来,“你在想什么?!我是走私汽车,不是盗窃!是走私!走私!”
“走私很光彩吗?不会就不会,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夏天不以为然。
“那个当然不一样!就是在里面,强 奸犯和小偷也是要受歧视的!再说就是偷车也没有用这玩儿意的啊!”
夏天把银针放回竹箱,“唉,触类旁通嘛。现在是在外面,还是明朝,你不用那么激动。”
“咣当”一声门开了,梁泊雨和夏天吓了一跳,余信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不好了!大人!”
“怎么了?”
“燕……燕王来了,听说您在内衙,已经朝这边来了!”
第四章
“啊?!”梁泊雨和夏天一起站了起来。
“那……那我们躲起来?”梁泊雨瞅准一个柜子就要走过去。
夏天一使劲把他拉了回来,“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躲起来?”
“不能躲,燕王已经知道大人在这屋了。”
“那就……跟他说实话?”
“什么实话啊,燕王不会相信的。再说身着妖服、亵渎官职,是死罪!”余信边说着边打开一个方角柜,一头扎进去翻腾起来。
梁泊雨还在叉着腰本能地四处寻摸着往哪儿躲,夏天一只胳膊吊在他的腰上,皱着眉头一脸正气地坐回到了床边。
很快,余信从柜子里爬出来,手里多了一摞衣服,“二位大人快点把衣服换上吧!”
两个人互相看看,梁泊雨先把衣服接了过来,“得!先过了这关再说吧。”
夏天一扽手铐,“有这个怎么穿?”
余信扫一眼床榻,几步冲过去,“我有办法!”
燕王带着一队人,呼呼啦啦地进了都司内衙。余信已经抢先一步跑出来站到内室门口等着开门了。
“殿下是要见我家大人吗?”
燕王一愣,“哦,是。”
余信伸手紧紧抓住两扇门,“我家大人一直等着呢,只是……”
燕王莫名其妙地看着余信,等着他把话说完。
“只是大人病了,不能亲自恭迎,还请殿下不要责怪。”
“哦?怎么突然病了?”
见余信迟迟不肯开门,燕王的随侍上前一步准备推门了。
余信赶紧拦到燕王面前,装作推门,推开个缝,手又停了,“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正卧床休息呢。”
燕王面无表情地看着余信,心想:本王装疯,这小厮真颠了不成?平时尾巴一样跟在未平左右,从不敢跟本王说半句话。今日怎么这般造次?
余信见实在拖不过了,只好慢慢腾腾地打开了房门。
燕王迈着方步踱进去,一眼看见坐在床边的“夏文敬”和躺在床上的“梁峥”。
夏天头上的警帽被余信拿掉之后又胡乱地给戴上了一顶造型怪异的布帽,露出来的发根看起来好像被拢到了一处包在网巾里,看不出什么破绽。他身上穿着长袍,宽衣大袖长摆,手都缩在袖子里,脚上只露了一截素履,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刚才因为有手铐,不能正常地把胳膊伸进衣袖里,只好整个人从袖子硬往衣服里钻,他的左边腋下明显能看出被撕开了的痕迹。梁泊雨是躺着的,身上严严实实地盖着被子,头上包了个绢布的头巾,额上搭了很大一块儿白布,几乎看不见头发。
夏天的手放在床上,袖口和被子边接在一处,手和手铐全都被遮住了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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