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励双手接过小草鱼,晏寒江便将身子一摇,化作一片亮晶晶的鱼鳞覆在那条鱼身上,跟着一起被方励放进了衬衣胸前的口袋里。
有了两尊这样的客服大神在胸前撑腰,他还有什么可怕的!方励在外面罩上黑底银边的制服,佩上徽章,到餐厅喝下一碗补气滋阴的鸡汤,神清气爽地出了大门。
言松亲自开车护送他到了军事法院,自己也坐进了旁听席。
方励在入庭前还要接受法警检查,浑身上下都被探测器测了个底儿掉,那两位呆在他口袋里的大仙竟没被检查出来,于是他更安心,更有底气地走进了审判大厅。
出乎意料的是,宋陵竟已经能起床了,也参加了这次审判,见他进门便主动迎上去,压抑着眼底的怨恨,故作淡然地说:“想不到你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和醋意就能做出这种事,我很失望。谭大哥是好意教导你,你却做出这种事来,我绝不会原谅你,再接受你的。”
方励淡定地,一语不发地,冲他比了个中指。
宋陵脸色铁青,强忍怒气走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原告席上的谭轻羽静静看着这一幕,嘴角紧抿、神色阴沉,再也不复从前那种淡雅清贵的气质。
开庭之后,他就推开原告代理人,亲自讲述了那天和方励在医院交锋的画面。他的容貌俊秀高华、谈吐气质都十分出众,说话的节奏感也很让人舒服,描述起当时发生的事来能给人一种身临其境之感。
他的脸颊似乎因为羞耻而发红,眼中充满痛苦,比起冷漠地坐在被告席上的方励更容易引人同情。
“方励很会做菜,他经常给宋陵做一些特别的美食,宋陵偶尔也会带给我这个兄长尝尝。那天也是一样,因为我受伤住院,他就让方励带着一锅鱼汤来看我。那时我已经知道他们要结婚了,出于一位兄长对弟弟的关心,我想要劝告方励几句,让他婚后照顾好宋陵。
“我让宋陵到书房休息,躺在床上和方励说话,他忽然端着那碗汤坐到我身边的沙发上,不知怎么折腾了一会儿之后就扔掉了碗,凶恶地朝我压过来。我问他要干什么,他就说了声’干你‘,狠狠打了我一掌。”
他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楚楚可怜,温柔无害,要是大家没看过视频里他那条装了电动马达的腰,真要觉着他才是被人按倒了酱酱酿酿的那个。
他拿纸巾抹了抹眼角,愤恨的目光看向方励,颤声道:“我当时刚做了全身神经活化手术,那一掌打得我直接昏迷过去,根本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不幸的是,我在他逼近我时就把手按在了呼唤铃上,被打伤时就按了铃把宋陵也叫了进来,连累了他……”
宋陵看着他重重摇头,只是碍于这里是法庭,才没大声表达出自己的支持。
这都是方励犯的罪,他怎么能怪谭大哥呢?他也是受害者!
宋陵亲自为他作证,站在方励身边,冷声指控道:“我出去时方励袭击了我,他先抓了一把灰土扬进我眼里,趁我闭上眼的时候又用锅底狠狠击打了我的头部,我由此失去意识……他是在我们昏迷后灌下药的,在医生进来前那么长时间里他都是一个人对着我们,他有充份的时间和作案动机!”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可以定他的罪,可是方励自己也没办法洗清这些指控,他这种底层爬上来的、没有根基的人最怕被拖入丑闻的泥沼。只要民众们抛弃他、政坛抛弃他,言家又凭什么全力支持一个身败名裂的机甲驾驶员?
他要亲眼看着方励日后的下场!宋陵咬牙切齿地扫了方励一眼,走出证人席,回到了旁听席属于他自己的位置上。
法官询问道:“被告人方励,你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有下毒吗?”
整个陪审团都紧盯着他,有几个人在席上交头接耳,悲悯地议论着:“谭家和宋家那两个孩子也太可怜了,这种事闹出来,无论是从军还是从政,前途怎么也不会太好了。”
“军部那边急着要压下这场乱子呢,如果查不出实证,就只能牺牲他们了。毕竟那视频……说是全都压下去了,还有很多地方在偷偷传播着呢。”
“是啊,才多短的视频啊。要不是吃了药,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到……”
方励的耳力是经过游戏终端加强的,那些人的窃窃私语再低,也都清楚地传到了他耳朵里。他忍不住冷笑,甚至想跟他们说明真相——他的毒是下在宋陵身上的,谭轻羽那么快就能交代可不关他的事。
言家给他请的辩护律师在一旁据理力争,并申请调出第一军医院给他们两人出具的检查报告作证据。
这份报告的结论太过严重,可能直接断送宋陵的军人生命,还会令民众怀疑第三舰队甚至军中风气。是以元帅夏诚亲自签发命令,让军部以最高机密封存了结果。言家虽然得到情报,这时候也只能暗示法庭、暗示宋家他们已经知道了真相,却不能真的拿出那份报告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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