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宗严全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低头在他头顶蹭了蹭,心满意足地笑着:“抱你一辈子的力气我都有,何况是这么一会儿工夫呢。”
他们的脸渐渐凑到一起,低声说了几句在外人看来没什么意义,对他们自己却甜到心里的私房话。周围的舞者们跳着跳着忽然簇拥到他们身边,祈求被“国王”抱在怀里的“乌利乌图神”用权杖赐福他们。
主婚的神官见缝插针,临时指导晏寒江这时候该说什么话,怎么赐福那些人。来观礼的王公贵族和神官们也都拥上来献舞,祈求代行神职的晏寒江祝福——虽然他们更想让大神本尊赐福。
给这群人赐福之后,就是由邵宗严抱着晏寒江到露台上向民众打招呼,宣告神婚缔成,人间之王娶到了天上之王,这个王室也拥有了神权一样不可动摇、不可侵犯的权威。
那座露台在神殿的舞者献舞时又被重新布置过一回,铺上了雪白柔软的地毯,大理石栏杆上也包着软垫、铺着鲜花,邵宗严暗暗感叹了一下神殿何等有钱,跟着那名引导神官走过去,准备跟下面观礼的民众过去挥手致意。
当然,刚才那场大雨和乌利乌图神的宣言之后,挤在那里等着看婚礼的民众们早就跑得不见人影儿了。
然后那名神官要求他们脱下衣服,在这个时候,“国王”就该在这地方,在万众瞩目之下与“神”亲密结合,以昭示王权与神权的紧密结合。
“这位天使大人,请您将您的王后压在栏杆上,让殿内嘉宾和下面观礼的民众都能看到这场神圣的交合。”
邵宗严抱着晏寒江的手一个哆嗦,失声道:“什么?当……当众……”
乌利乌图大神在殿顶朝他们看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早先还没有这么夸张,不过人类的奇思妙想总是挺多的。所以说……靠着人类信仰提升自己力量的道路有时也挺麻烦的,后来接触了科学修行之后,我们这些神的日子就省心多了。”
这话说得沉甸甸地,让人莫名感到同情。沈屏山扑楞着翅膀从神官肩头飞过去,落在栏杆上观察了一下,深沉地说:“虽然底下没什么人看……可真拍到深入的细节,会被投诉不正当竞争的,要不你们就在这儿亲一下得了?”
亲一下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反正也没少在人前亲过,光婚礼上就亲了好几次,之前做节目时也亲过了,所以……邵宗严把晏寒江压在栏杆上,一手扶腰一手按头,嘴角含着邪魅的笑容,扯了扯领口,上半身慢慢压了下去。
“晏兄你别怕,我会扶住你,不让你掉下去的。”他心里颇有点强迫良家妇男的邪恶快感,探出舌尖,撬开晏寒江的双唇滑了进去。被他压在下面的神之代行者毫无心理压力地回吻过去,只是抬起袖子遮住了邵宗严的脸,右腿抬起勾住他的腰,让他的身子紧紧贴在了自己身上。
沈老师在神官肩上无奈地说:“动作小一点,会被投诉的,别把自己当成那群没节操的天生龙族啊。”
晏寒江“呜嗯”地支应了一声,实在腾不出嘴说话,便用神识答道:“我们草鱼也是当着同类跟别的鱼就能产卵授精的物种啊。这不是还没露肉嘛,比当地人干的还保守多了……”
妖修的节操真是指望不上,这个人类也越来越近墨者黑了,沈老师一边考虑回去怎么剪辑,一边调换着角度拍摄。清景也游了下来,走到国王面前采访道:“贵国的神婚仪式一直是这样开放的吗?您和以前的国王是怎么克服羞耻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事的?”
莫森眸光晦暗,脸色铁青,根本不想回答这句话。在他的神殿里,他的婚礼上,他竟像个外人似的站在嘉宾席里,看着两个毁了他婚礼和霸业的男人取代他这个国王的位置举行神婚。而本该见证他婚礼的神祗抛弃了他,亲身为那两人证婚,还有不知哪儿来的怪蛇问他什么羞耻感不羞耻感的。
他紧抿了唇,拒绝与那条蛇对话。他身边的侍从却诚惶诚恐地答道:“那是神圣的仪式,是神赐与人间国王的恩宠,怎么可能有羞耻感。对所有围观的人来说那也是神圣的,是一生的荣耀,大家只会赞颂而已。”
……不同世界的风俗差别真大啊。不过清景本身是异类出身,又见识过不少小千世界开放的风俗,并没被这个世界的婚俗吓到,采访过他之后就转而去采访其他国王和贵族,询问他们国家是否有相似的婚俗。
其他国王遗憾地说:“我们国家没有乌利卡那么强盛,也没有这么深的神宠,不敢办这样的婚礼呢。”
“我国信奉的是风之女神,她已经有丈夫了,不可能跟国王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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