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个茶几,一桌新鲜饭菜,就什么都有了!
他喝了几口水,在小鱼缸里投了投手帕擦了脸,对屋里的两人道:“家里没有柴火,只能用固体酒精做菜了,吃火锅行不行?青金你吃肉吗?不吃的话我单给你煮个素水饺。”
青金也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道:“让我来帮你吧,我虽然不吃肉,但也知道在厨房该做什么。”
算了吧,他们吃肉,客户吃菜,让他看着就很不人道了,何况帮忙宰杀呢?邵宗严轻飘飘一挥手便把他按回地上,精灵怎么挣扎也起不来身,只好老老实实坐在那儿看着。
上回在海上用酒精灯做饭的情景还烙在晏寒江脑里,那份麻烦劲儿让他这个吃饭的人看着都觉得累。他在水底摆了摆身子,斜插向上,一甩尾巴高高蹦出水面,化出巴掌大小半人半鱼的妖态,双臂撑着缸壁冒出头来,抬头叫了邵宗严一声:“别再用固体酒精了,我帮你点火。”
他在雷劫下受的伤休养好了不少,虽说还要尽量少动灵力,可是点一把火也不算什么的。
他看好地点,指尖朝下一弹,一朵跳动着蓝焰的玄阴真火便落到地上,以灵气为燃料,稳定地燃烧起来。
邵道长眼中映着那朵蓝汪汪的火焰,既高兴又得意,就好像晏寒江会弄火也有他的功劳一样。只是嘴角矜持地不肯翘得太高,低头对客户说:“有晏兄在,顾客先生你只管安心等着就行了。”
客户的目光完全被小人鱼吸引了,恍恍惚惚地不知听没听到邵宗严的话,坐在那儿远远向鱼缸伸出手,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怀念和眷恋:“你是来自希望小世界吗?你是人鱼对不对,也是元泱苍华网游的客服吗?”
晏寒江冷然道:“不是。”
一甩尾巴重新扎回水里。
邵宗严怜惜地看了客户一眼,解释道:“晏兄是草鱼得道,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鱼。他是宗正小世界的人,也是这个游戏的玩家,我是和他一起搬家去别的小千世界途中收到你的呼救而来的。你不用伤心,再走个四五天咱们就能离开这里,到时候你就可回家了。”
客户的神色倒是平静了下来,微笑着答道:“我并不伤心,看到你……你们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沐浴在神恩眷顾之下了,还有什么理由伤心呢?”
邵道长看他语气诚恳,不像有郁结于心的,便放下这事,从包里取出了另一架生态鱼缸。
鱼缸盖是关着的,没有了供氧系统,里面的鱼自然活不下去。可是救生包里的空间有保鲜功能,这些鱼始终维持着最新鲜的状态,从水里拿出来时仍是鳞片紧实、眼睛洁净明亮,比从菜场宰好拿回家的鱼更新鲜。
邵道长挑了一条肥肥的清江鱼,把生态鱼缸扔回包里,地上铺了塑料桌垫,搁上砧板,抬手就剁掉了鱼头。精灵在他身后吓得一哆嗦,低声问道:“这个鱼和草鱼美人鱼不是一种吗?”
邵道长手不停剖腹掏鳃,随意解释了一声:“不是,这个是鮰鱼,鲶形目的,和晏兄不是同一目,关系可远了。”
几句话的工夫,他已经把鱼鳍剁掉,内脏清好,拿小水缸的水涮了一遍。但这种无鳞鱼的鱼皮上有粘液,还需烫一下洗掉粘液才能吃。他把收拾好的鱼放进盆里,支起架子吊上铁锅烧水,趁着水还没热,端着一盆血水和鱼内脏出了小屋。
门外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活活就像进了烤箱。
可是他打来的两只怪物实在太大,屋子里收拾不开,只能出来。但他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另选了个背阴的地方,用书柜和镜台支起一个小凉棚,蹲在下面宰杀。
那两只怪物和成年人差不多高,皮厚而硬,一只就足够他们三人吃,何况还有水煮鱼在,不用做太多。他就只剔了一条里脊,砍了较粗的那段尾巴——尾巴上肉是活肉,又香又韧又有弹性,炖着吃味道最好。再剥开胸口去了内脏,剔下关节里的软骨和尾巴一起炖,别的都剔下肉剁好,收起来以后慢慢吃。
弄出来的内脏也不是全不能吃:他们做养生菜很讲究吃腰子;心脏也是脆嫩没有邪味的地方,爆炒出来也不错。肝的味道香腻,可是电视上的专家说有毒不能多吃,剩下的肺、肚、肠都不好洗,便和那盆鱼脏一起扔了。
他洗干净手,收起家具,端着收拾好的肉重回了小屋里。
回去之后水正好也开了,邵道长先烫了一遍鱼皮,刮下粘液洗干净了,拿菜刀剔掉大刺细细片成鱼片。之后他又开始剁蜥蜴尾骨、切心脏和腰子片,小屋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切肉的声音丰富得光靠听就能让人想象出砧板上发生了什么。
天生爱好和平,不伤害任何动物的精灵恨不能躲到外面去,却又怕伤害救生员的心,硬生生忍着这声音坐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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