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兄弟二人的关系终得缓解,然而楚宴那边,他与他哥之间却越发僵持。从昨晚到现在,楚非打来N通电话,但楚宴全都拒绝接听,直到中午时,有个陌生的号码给他打来电话,楚宴犹豫了片刻才接起来,继而才发现,那个电话是阿胥打来的。
手机那头,梦胥的声音听着有些疲倦,“阿宴,是我。”
楚宴握着手机,坐在卧室的阳台中,面前正摆着一壶茶,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端起茶壶给自己杯中倒了一杯,而后浅抿一口,低声询问:“有事吗?”
梦胥也不含糊,开门见山便说出了来意,“我想约你见个面,中午一块儿吃个饭吧?”
这季节外头风寒,功夫茶才入杯须臾,已是凉了大片,楚宴一只手搭在杯壁上,指腹在杯沿轻轻摩挲,许久后才吭声,“好吧,还是昨天那家店,一点见。”说完,他也没等对方回应,直接就挂了。
下午一点,楚宴姗姗来迟,他到的时候梦胥已经坐了有一会儿了,楚宴也不跟他客气,拉开椅子就坐了下来,“先点餐吧,肚子饿了。”
“嗯。”梦胥将手里的一本点菜单递给楚宴,“那你先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楚宴也当真是个很爽快的人,接过单子后三两下就点了四菜一汤,然后他又问梦胥,“你要不要再点两道?”
梦胥微笑着摇头道:“不用了,就这些我们俩也吃不完。”
“嗯,那就先这点吧!”将点菜单递给桌边的服务员,楚宴靠回椅背上,对上梦胥的双眸,十分坦然地开口,“我想你约我出来,一定是有话要讲。”
梦胥还是和当年一个样,只是今天要显得更拘束些,一觉醒来,当得知楚宴已经知道真相时,他很是慌乱,经过楚非一番劝说,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想,既然窗户纸已经捅破了,那么索性就大方点,把话摊开来讲吧!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对不起,阿宴,我骗了你那么久,想必你一定很气我。”
楚宴淡然望着梦胥,那神情让人觉得太过凉薄,久之,他才轻叹了一声,“我不会生你的气,是我欠了你,你为我所承受的,可能我用一辈子都还不清。”
“我不需要你还我什么!”梦胥的嗓音猛然往上一挑,继而沉了气道:“阿宴,我之所以会伙同你大哥瞒着你,就是不想你老觉得自己欠了我。”
楚宴低下头,微微勾起了唇角,“所以,让我以为你死了,长痛不如短痛是吧?这就是你们想出来的好主意?”他口上说着不生气,其实心里还是恼火的。
“我很抱歉。”梦胥做了个深呼吸,又平静启口,“今天约你出来,是因为我就是觉得我们之间有必要说清楚,阿宴,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真的没有欠我什么。”
“我欠你了。”说着,楚宴忽然抬起头,目光笔直地投向梦胥的瞳仁,“我终究是亏欠了你,就算像你说的,把之前的一切都一笔勾销,可是旧账了了新账难了。”
“嗯?”梦胥一愣,压根就没明白楚宴这话里头的意思。
而楚宴倒也没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地继续说道:“我还记得你说过你喜欢我,当年我没接受,而今天,在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以后,我依然要负你。”
梦胥没想到楚宴会跟他说这些,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气氛恍然僵硬起来,其间他们点的菜一道道送了上来,可两人都只是沉默互看着,谁都没有先动筷子。
直到菜全上齐了,楚宴才先行拿起筷子,“吃饭吧。”
梦胥没说话,却是夹了块水煮鱼片送到楚宴碗中,这么多年,他依然记得楚宴爱吃这个。
而就在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楚宴突然又开了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亲口告诉你这些,就好像要你亲手去斩断情根。”
梦胥的手一抖,鱼片掉进了楚宴的碗中,他略显慌乱地将筷子收回来,低着头不出声。
楚宴并没有去夹自己碗中的那片鱼,而是双目灼灼地凝视着对面的梦胥,“阿胥,我接下去要说的话,是我考虑了一整晚的结果,很抱歉我最终的决定,伤害的依然是你。”言下,他顿了顿,再度说道:“在恩义与爱情之间,我选择后者,昨天你见到的那个叫迟蔚的男人,我爱他。”
(To Be Continued)
[2011-10-24 19:21:41 染°]
作者有话要说:终究还是要做出个抉择的,事事拖沓的不是丈夫,纵然楚宴负了梦胥,至少他作出了自己的决定,并勇于去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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