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知道迟蔚是真的很生气,不然以这小子的脾气,一定不会对着他这样吼。他心里着急,连忙抱住了迟蔚,“宝贝儿,冷静,冷静点听我说,我爱你,我爱的只有你。”
迟蔚喘着气,眼中没有泪,但总好像蒙了一层浓到化不开的忧伤,许久后他才又启口,“你跟他说过我们的关系吗?”
楚宴松开怀抱,对迟蔚使劲地点点头,“说了,我还让他对你像对我一样客气呢,那孩子很乖的,我就借他住两天,回头他哥到了就让他哥把他接走。”
“他哥什么时候到?”迟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第一眼看到安怀,就本能地不太喜欢。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快了,我的乖宝贝儿,咱不闹别扭了,出去吃饭吧?”楚宴拿过迟蔚的手,放在自己瘪了的肚子上,“你摸,肚子空着呢,再不去吃饭可就得饿死了。”
“叫你乱说话。”迟蔚嗔了一句,火气这才稍稍降下些。
而后楚宴拉着迟蔚出去,安怀正坐在桌边等着他俩,见他们出来,则站起身笑问:“要开饭了吗?”
楚宴微微颔首,回头对迟蔚说,“你先坐下来,我把菜再拿去热热。”
迟蔚也不说要帮忙,在这个家里,他从来不做这种事,说来也确实是被宠出来的,但以前他一直没觉得这有什么,可是这天,当他看见安怀很积极地跟在楚宴身后说要帮忙时,他突然很想冷笑。
安怀最终还是被赶回了客厅,迟蔚看着他,那眼神里透了些探究。安怀将椅子挪了挪,特意坐到迟蔚边上,继而压着嗓子道:“听说你和楚宴正在交往?”
迟蔚挑了挑眉梢,口气不善地问道:“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安怀倒也不觉得尴尬,莞尔笑了一声,“也不是明知故问,只是觉得很难想象,楚宴居然会喜欢你这样的,他的品味似乎越来越怪异了。”
迟蔚眯起眼,强忍着没有发作,倒是那安怀还不知收敛,屡屡挑战他的底线。却听那死小孩在边上一个劲地挑衅着,“看你这样儿,楚宴应该还没跟你做过吧?”
迟蔚看向他,淡淡地问道:“何以见得?”
“一看就知道了啊,这么爱吃醋,那肯定是到现在都还没得到呗!”安怀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迟蔚也没有要戳穿他的意思,反是顺着他的话接着问道:“听你的话,好像你跟他关系匪浅啊?”
安怀那人也是挺聪明,迟蔚这话摆在这儿,显然就是要套他的话,他当即趁机狠狠添油加醋了一番,“那当然,咱俩睡一张床那会儿,你都还没搬进来呢!”
之前迟蔚尚且还能忍着,此刻听安怀甩出这么一句,当即火气窜上心头,一拍桌子又回房去了。
他把房门砸得特大声,楚宴在厨房听见响声赶紧跑出来,岂想客厅又只剩下了安怀一人。
楚宴很是头疼地拔了拔头发,对安怀问道:“你跟他说什么了?”
安怀无辜地眨了眨眼,摇摇头道:“没说什么啊?他问我是不是跟你关系挺好,我说是啊。”
楚宴懒得追究安怀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只是听刚才那一声关门声,就知道迟蔚这下铁定是真火了。
他想冲屋里解释,结果发现房门竟然被从里边反锁了。楚宴在外边拍着门喊道:“迟蔚,又怎么了?开门好不好?我们有话好好说。”
他这样喊了半天,才听见一声锁响,而后迟蔚打开房门,阴冷地望着楚宴说道:“你把他赶出去,我跟他气场不合,处不到一块儿。”
“迟蔚……”楚宴又唤了一声,“都这么晚了,明天再说行么?”
“晚什么呀?不是晚饭都还没吃吗?”迟蔚从没觉得心里那么气过,就算那次他撞见梦胥和楚宴抱一块儿,他也只是一个人生生闷气,不像这次,只要一看到安怀那副嘴脸,他就恨不得掐死那小贱人。
偏偏那贱人占了便宜还卖乖,这会儿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娇滴滴地问楚宴,“要赶我走了吗?”
楚宴叹了口气,“迟蔚,你这不让我为难吗?”
迟蔚心里憋屈,顿时将脾气全往楚宴身上撒,“为难个屁!横竖也不过一句话,他赶不赶他走?要是不赶也成,我也不是非住你这儿不可。”
“迟蔚,别这样。”楚宴不知道迟蔚到底怎么会突然那么大的火气,但他心里也是清楚的,肯定是安怀说了什么触了迟蔚的底线。
他回头,对安怀说:“你刚胡说什么了?快来给你嫂子道个歉。”他刻意用了“嫂子”一词,也是想借此告诉迟蔚,他只把安怀当弟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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