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院,那些汹涌的人潮顿时消失不见了。后面的院落一片死寂。那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厢房内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纸糊的白色纱窗溅上了鲜红的血液。
不一会,那新郎走了出来,满身满脸的血,他面无表情地喊来了管家:“里面收拾一下,新夫人回门跌落山崖死了。”
管家点头称是,唤人抬来棺椁,将新夫人收殓了进去。
“刚刚是怎么回事?”步闲庭怔愣着,喃喃道。
李玄霸与那死士也摸不着头脑,只能摇摇头。
只有太子看到这一幕,脸色开始发白。但步闲庭被刚刚血腥残忍的一幕惊着了,没有发现。
话音刚落,大院里又传来了鼓乐吹打之声与鞭炮齐鸣,那边似乎人声鼎沸,恭喜道贺之声络绎不绝。不一会,又有媒婆牵着一位凤冠霞帔的新娘进了新房。
“闹洞房咯!”宾客们簇拥着新郎走进后院,不一会他们又再次突然消失不见了。
刚刚血腥的一幕又再次发生了,已经染血的窗户再次被鲜血泼溅。新郎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那纸扎而成的雪白面孔,原本就是红色的喜服已经被浸成了黑色,随着他从房内走出来,地上留下一行鲜红的脚印……
这样的一幕反复了上演了大概四、五次。步闲庭由一开始的惊悚、恶心,到现在的恐惧疲劳,完全无感了。
他是明白了,那些纸扎人指引他们看的就是这一出“西方暴力美学”片。可目的是什么?总不会企图用这个方法吓死他们吧?
突然,天上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仔细一看竟然是高挂在天上的纸扎月亮!
步闲庭无语,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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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薯?红薯你跑哪去了?真是不乖。”不知道从哪传来了女孩子的喊叫声。那声音很奇怪,似乎不太真实,遥远但是又听得很清楚。
“原来你在这呢,唉?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出来吧。”
话音刚落,身边的纸扎建筑物与那反复上演的血腥惊悚片都消失了。他们又回到了那个纸扎铺子。
铺子里多了一位小姑娘,她怀里抱着一只红毛的小猫,好奇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不等他们回答,她突然眼睛一亮:“喔,我知道了,你们是来买东西的吧?客官需要点什么?随便看看啊,我们店年末大酬宾,纸扎童男童女买二送一。来几个?”
这句台词怎么这么熟?步闲庭仔细一打量,看着也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小姑娘见他们没有反应,加紧嘴上功夫推销:“先买好,这不是迟早都用得上吗……”见客人脸色更加不好,她马上改口道:“要不来点金银衣纸?自己不用也可以送人啊。”
谁送人这些东西啊?那不是咒人家死么?
等等,他突然想起来在哪见过这个小姑娘了。不过这不可能啊!他见到这小姑娘的时候,是20世纪5、60年代。总不可能她也跟着穿越了吧?还是说这是那小姑娘的老祖宗?而且他记得那个地瓜,喔,不对,洪曙不是一个小伙子么?怎么是一只猫?
“那个,敢问姑娘可是刑侦队的?”步闲庭尝试地问道。
小姑娘一脸不知所云:“什么油队?”
“不,是在下认错了。”步闲庭笑自己想太多了,刑侦队这么具有现代特色的名字,怎么可能在古代出现?
小姑娘突然发现不对劲了:“你们不是来买东西的?你们是来干嘛的?”
太子抢先答道:“敢问姑娘可见着一个纸扎凤辇?”
小姑娘恍然大悟:“喔,你说那个啊。有的有的,你们要多少个?买凤辇我们现在还送轿夫哦,多买多送,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太子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也不知道这小妮子是真笨还是装傻,他咬咬牙:“不,我们是来寻人的。敢问姑娘见着一个蒙着脸的美娇娘和一名五十上下的男子么?”
小姑娘闻言表情很是失望:“不是买东西的啊?你说的那两个人我没有见过。你们不买东西就走吧。”
太子没有找人人怎么甘心离开,步闲庭也觉得还有太多疑问没有得到解答,不想这么快离开。他问道:“敢问姑娘为何在坟地上开铺子?”
小姑娘莫名其妙:“不在这开在哪开?坟地旁才生意好啊。有人来祭拜先人,正好顺便买一些么。”
步闲庭听她这么一说,想想又觉得也对,虽然一般人觉得在坟地旁见到纸扎铺很诡异,但仔细想想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不过他并没有就此罢休,又问道:“那敢问姑娘,门外长廊的壁画是何意思?刚刚我们又为何会进入那纸扎的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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