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们的行李准备的非常齐全,就是没带一个大夫,他们的路程只有十天,还在船上,顾泰根本就没有料到他们会这短短的十天里生病,却没有想到,从不晕船的顾长华这次就偏偏的就晕船了,还晕的非常的厉害。
“从来不知道你有晕船的毛病啊?”也不是头一次坐船,以前他们也数次乘船往返于徐州和京城之间,顾长亭还是头次知道顾长华晕船啊,难道是胖了的关系?
“我也从来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他能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有气无力的顾长华连瞟了一眼顾长亭,他只希望他能闭嘴出门,阿弥陀佛,让他清净一会吧。
顾长亭也知道顾长华不想说话,只是他下面的话不能不说:“我琢磨着你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明天就到聊城了,我让人去城里请一名大夫给你看看,还有我查了一下医书,晕船症是由于身体虚弱,心脾亏虚,气血不足引起的,按压鸠尾穴对治疗晕船能产生速效,让你的小厮一会儿给你试试。”
旁边的青衣眼睛骤然发亮,“大少爷,鸠尾穴在什么地方?”
顾长亭答道:“鸠尾穴位于身体前中心线之上,在最底下肋骨稍下之处。”
见青衣依旧懵懂,顾长华干脆脱下外袍,以自己作为示范教青衣认准了鸠尾穴。待顾长亭走后,青衣为顾长亭按压了一个多时辰,虽然还是不能进食,但是起码顾长华再也没有呕吐。
青衣喜滋滋的说道:“看来大少爷还是很关心少爷的,找来的这个法子还挺管用。”
顾长华沉默不语,要是说顾长亭费心力为自己翻找一说,他没有一点感动是不能的,只是这一点感动却随着前生的经历而烟消云散,他们之间存在着兄弟情,只是情分薄弱的不堪一击,在利益面前,如同一张白纸,一捅即破,顺水人情当然可以做,涉及到自己根本利益的时候,撕破脸是转瞬之间的事儿。
“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把你收买了。”端着白粥进门的青随对青衣的话非常的不耻,“他要是真关心少爷,他就不应该以一个庶子的身份享受和少爷一样的待遇,还为了自己,让少爷现在还没有定下婚事。”
“我才没有被收买,我只是为了少爷好受一点高兴而已。”青衣手下没有停,边小声的反驳。
“少爷开始顾家嫡出的少爷,你看哪家的庶子不是百般的讨好嫡子,他拿走了少爷那么多东西,现在还回来一点也是应该的。”青随始终认为顾长亭委屈了他们少爷,虽然从小到大少爷并没有少过什么,但是顾长亭在顾家的嫡出待遇,本身就是对顾长华的委屈,他庶长子身份的存在,就是令顾长华受到了委屈。
就是这两点,无论顾长亭做什么,就休想让青随把看顺眼。
在青衣和青随轮流的按摩下,顾长华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一觉天明之后,他觉得好像自己的精神恢复了大半,只是还是双腿疲软,下地就觉得左右在晃动,只好回到床上,在床上用了半碗白粥。
青衣和青随一宿没睡,此时眼睛下有着青色的眼圈,顾长华看的心疼不已,“你们两个傻啊,看见我睡着了,就自己回去睡啊,现在赶紧回去睡吧。”
青随把顾长华手里的碗筷接过来,见把半碗白粥吃的干净,脸上有着可见的喜色,连按了一夜酸疼的手指也不疼了,“少爷跟前没有服侍的人怎么行啊,再说就快到聊城了,还要让大夫给您看看呢,您身边就更不能离人了。”
顾长华想到就是把他们赶回去,他们住的地方是好几个人住的大通铺,恐怕也没有办法睡好,他拍了拍自己床榻,“你们一个人和我睡床上,一个人睡到屋里的榻上,先眯一会儿,等我有事自会叫你们的。”
青衣和青随摆手:“那怎么行啊,自古就没有主子和奴才睡一张床的,您心疼我们,我们也不能没有做奴才的本分啊。”
顾长华没法说他没有把他们当成奴才了,在他心目中他们不是奴才,是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不会抛弃他的世上仅存的几个人,他干脆作势起身,想要把他们拉上床来。
这动作可见他意愿坚决,他连站都站不稳,青衣和青随自是不能让他动手,一个乖乖的爬上床,一个默默的上了墙角的榻上。
顾长亭领了大夫进门,见到顾长华和身边的小厮同床而眠,吓了一跳,要不是清楚顾长华的身体状况,险些以为自己这位洁身自爱的弟弟终于忍不住,在小厮身上试了试男人后庭的滋味。
大夫扶脉,说的和顾长亭在医书上看的差不多,只是更为准确,“这是睡眠不足和暴饮暴食引起的肠胃虚弱,先前大吃大喝,而后又小吃小喝,胃一时之间当然受不了了,老夫奉劝你一句,年轻人要爱惜身体才对,要不然老了就要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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