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顾泰会不会答应和离,顾科他一点都不担心,他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急于过继还有杨氏母子。
他不怕他答应。
第42章 游说
和离?
尽管顾科认为十拿九稳,但是并不代表没有麻烦。
平心而论换做自己,哪怕就是自己再不喜欢正室,充其量就是晾着而已,更不用说,正室生有一子,以他们的年纪,他们的家世地位,和离,丢不起这个人啊。
如果没有过继之事,顾科是绝对不会同意和离,哪怕白氏有这个念头,都是不可以的,更不用说在中间推波助澜,让他装聋作哑都不可能。虽然顾泰没有给白氏应得的体面,顾家也确实对不住她,但是她始终是顾家的人,哪怕死也要死在顾家。
可偏偏的他想要一个儿子,而要儿子的前提,就是先要保证“儿子”的母亲和他的弟弟和离。
顾科一晚已经分清楚了利害,白氏留在二房,对他们是有害无利,甭管,自己这个二弟是有意还是无意,白氏确实是顾长华的软肋,白氏在手,任何时候,无论顾长华飞多远,那根绳子都抓在顾泰的手里。
弄不好,他们夫妻可能就是为人作嫁。
不管是哪方面原因,对于白氏的和离,顾科都非常的积极。
而顾泰,接到顾科的邀请,也猜到了所谓何事,他大哥对过继之事的急切,连瞎子都猜得出来,却是人之常情,加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劝说白氏母子,一筹莫展之余,也欣然赴约,一个急于过继,一个急于出继,两个人站在同一阵营,“群策群力”,也许能想出万全的办法也说不定。
泰和楼,包间之内,两个人频频劝酒,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就是没有说到正题上。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劝亲弟弟和弟媳妇和离,作为亲大哥的顾科真是不好张口。
顾泰则希望,自己大哥能给他出个主意,让顾长华心甘情愿的放弃几近一半的家产份额,这让“外人”出主意把自己的儿子过继出去,顾泰也张不了这个嘴,他完全没有想到,在他主动开口提起过继的那一刻,他的慈父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他还想让人说他“慈爱”吗?
眼见时间渐渐晚了,饭吃完了,酒也喝了,两个人却没有人先提出离开。
这样下去不行,谁让自己比他更着急呢,顾科也怕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等顾泰的脑子清醒过来,可能自己就捡不着便宜了。
“我记得弟媳是十五岁嫁入顾家,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吧。”顾科动之以情,“那时候弟媳刚刚行了笄礼,就上了花轿,然后为顾家传宗接代,生下了长华。”
终于说到这了,顾泰精神一震,附和道,“是啊,大哥,白氏一向贤良,相夫教子,从无差错。”
顾泰的话却让顾科齿冷,心里既然这么清楚明白,为何还要夺走她唯一的孩子,把人往死路上逼,如果是为了大房无男丁子嗣,为了他这个大哥忍痛过继,他理解并且感激,但是他不是,他为的就是顾家的家产,为了他的庶子,为了妾侍杨氏。
这性子未免太过凉薄,让他看着齿冷,为顾长华叫屈。
顾科开了个头就沉默不语,顾泰坐在椅子上就沉不住气了,“大哥,请您给我直条明路吧。”路通向哪里,自然不必多说。
顾泰主动挑起来,让顾科高兴又失望,他为他即将得偿所愿而高兴,也为顾泰沉不住气,压不住性子而失望。
在他回到京师时候,不,自他遇见杨氏之后,他那个聪明伶俐,见识不凡,知轻重,懂礼节的弟弟就已经不再了,是他的母亲把他原本有着远大前程的弟弟,变成了在脂粉堆里,看着女人眼色,只求美人一笑的情圣。
第一次,他从心底里开始怨恨生他的母亲。
“二弟,你知道为什么父亲必须要长华亲口同意,才答应过继吗?”
顾泰若有所思,无论是过继还是不过继,对顾渔并没有太大的影响,顾长华在二房,他是顾家无名有实的顾家嫡长孙,在大房,就是名正言顺的顾家长房长孙,顾长华始终要叫顾渔爷爷的,在顾泰看来,自己割舍掉自己的唯一的嫡子,过继给没有子嗣的大哥,父亲应该求之不得才对。
而不会给自己出了这么一个难题,他要顾长华自己同意。论理,这种事情长辈做主即可,没有人会征求晚辈的同意,当然,以顾长华的情况,论情确实需要和他商量一下,因为他唯一嫡子的身份,但是事情就卡在这里了,顾长华根本就不可能同意。过继的好处一点都没有,反而让他损失一大堆。
顾泰就是能猜到顾长华的态度,所以拖了五天,都没有开口。
“二弟,你以为父亲是考虑到弟媳膝下无子,才不忍夺取他唯一的儿子,明知道长华不可能同意,才提出这个条件,让你知难而退?”所谓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对于自己弟弟失望透顶的顾科,拿出耐心来,对顾泰循循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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