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双眼睛能给人如此强烈气压,皆因瞳孔中掩饰不住地戾气,这戾气让人与他对视三秒,都好像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那般,心惊胆颤。
水天翔生了一张薄唇,水墨白也有这么一张漂亮的薄唇。
可是,很多人第一想到的不是他的漂亮,而是‘薄唇寡情’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水天翔已经听过无数遍,上辈子的水墨白同样也听过无数遍。
从最终的气愤,到最后的淡漠。
到底谁寡情,也只有经历过,才会真正地懂得这句话的含义!
“主子,二爷。”
打破寂静的是吕清。
只见,吕清依旧身着他那身一成不变的三件套西装,鼻梁上换了一副无框眼镜。
此时,他手捧一套茶具站在水龙吟跟水天翔旁边。
打过招呼,吕清把茶具放在他们中间的桌面上,席地而坐。
水天翔看着吕清坐在地毯上慢条斯理地煮着茶,随着时间地流逝,幽幽地清香从紫砂壶中散开。
“吕清还是这么能干。”
吕清正把茶叶给过滤一遍,他低着头,丝毫没有把水天翔的赞美放在心上。他把茶沏于青瓷杯中,有条不紊地把茶先递给水龙吟,“主子。”紧接着,再把另一杯放在水天翔面前,“二爷。”
这种主次分明的动作令水天翔再次看了一眼吕清。
只见,那人依旧坐在地毯上,正拿起一支空奶瓶,准备用煮茶余下的开水冲牛奶。
水天翔收起视线,拿起青瓷刚抿了一口茶,就听水龙吟突然开口道:“他是我儿子。”
“呃……”一声闷吭刚从水天翔喉咙中冒出个头,便被他硬生生地扼杀在摇篮里。憋住气,水天翔用力地把他呛出来的那口茶给咽下去。
茶水与空气同时进入食道,顺势而来的胀痛感挤满在胸腔。
这一阵触痛,硬是被水天翔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
水天翔再抬头时,已然恢复常态。
与此同时,吕清刚把他那只拿着奶瓶、不断抖动地手给压制住。而一直稳坐在旁边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的水墨白嘴角有些抽搐,他百分之二百的肯定这家伙绝对是故意捡在二叔喝茶时说出这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不……不对!
水墨白快速仰起头看向他身边的水龙吟,恼羞成怒侧过身,用着他的小肉手就朝水龙吟打去。
屁!上辈子,就让你占了这么久的便宜。这辈子,你还来。
水龙吟一把接住水墨白的小肉手,顺势把小孩带入自己怀中。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怀中的水墨白,语气平淡地问道:“宝宝,饿了?”
水墨白咬牙切齿、双颊红红地瞪着水龙吟,这副样子,恨不得扑上去把水龙吟给吃了。
“岛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身后波澜不起地一句话令水墨白心下一惊,他目光怯怯地看向说这句话的水天翔。在水天翔看向他时,水墨白表现出孩童该有的害怕,一惊,连忙害怕地停下打水龙吟的动作。
他一停,水龙吟便接过吕清递过来的奶瓶,动作轻柔地塞进水墨白的嘴中。
水墨白抱着奶瓶,嘴里一撮一撮地咕着奶,见水龙吟依旧风轻云净的样子,心渐渐地平稳了下来。
水龙吟见水墨白能自己喝奶,便把他放回旁边的位置上后,面色无波澜地对水天翔反问道:“墨白是我的孩子,二叔想说什么?”
“你的孩子?亲儿子?”
水天翔阴柔地样貌浅浅地扯出一个讥笑。
他这种讥讽地语气没能让水龙吟脸上产生半分起色,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什么都胸有成竹的样子。
水龙吟这副样子完全是继承了他爷爷那副不动声色,便能主导一切的气势。
老岛主那是什么人?
那是摆到整道上都让人畏惧的角色,就算死了都令人铭记于心。
“二叔。”水龙吟淡淡地叫了一声,抬起眼皮对上水天翔的视线,铿锵有力地出声,“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水龙吟的儿子。”
“哗啦……”
茶具散落一地。
吕清动作风驰电掣,下一刻,他已一脚踩在了桌面上,手中拿着一根竹签抵在水天翔的大动脉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吕清扪虱而谈道:“二爷,请您放下枪。”
水天翔低低地笑了一声,他手里的枪正指着水龙吟身侧的水墨白。
水天翔看着抢下低着头的婴儿,双瞳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纹丝未动,正气定神闲喝着茶的水龙吟。
开口道:“吕清,你真的是让人忍不住夸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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