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承祜听出他语气中的担忧之意,话说天下父亲似乎都喜欢把对孩子的关心化为谩骂,浓浓父爱掩盖其中让人难以察觉,为什么以前“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承祜眼底滑过一丝黯然。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要说的?认不认错?”
胤和保成对视一眼,磕了个头同声道:“儿臣知错。”
“错在什么地方?”康熙看来气得真的不行,仍旧不依不饶。
“皇阿玛,这逛相公堂子是儿臣起意,因着好奇硬把太子拽去的,皇阿玛要罚就罚儿臣吧。” 胤突然道,惊得保成和承祜都对其侧目相看。
“皇阿玛,的确是二阿哥提议,只是儿臣也好奇,所以就自愿跟去,儿臣自知德行有亏,理应受罚。”保成对于死对头将所有错误拦上身的行为并不领情,也连忙出声道。
承祜看着争相认错的两人,心下感慨,这世果然是不同了,要是搁在以前,他们俩被皇阿玛责骂,没有互相使劲下绊子落井下石就好了,哪会有现在的情景。他冷眼瞧着康熙,表面是怒气冲冲,只是眼神却滑过一丝满意,想来他果然对于他们去逛那风月场所并没有很在意,而现在才发作也是因为昨晚的酒醉做了导火线,直至现在,他想看的也是这兄弟俩互相争抢认错的兄弟亲厚画面罢了。
帝皇永远明白皇家没有真正的兄弟亲情,但是他往往希望能在他的儿子们身上看到,所以前世的时候胤在康熙面前说愿意代父杀他的时候,康熙才会震怒非常。
我亲爱的皇阿玛,你想看兄弟情深我也就陪着他们给你演一场吧,只是不知道等那群数字都成长起来后,为了大位,还有几人能给你看兄弟情深呐!
满室沉默中,承祜突然走了出来,直直跪了下去,吓了其他人一跳。
“大阿哥!”
“承祜你做什么,快起来。”
承祜只当一概听不见,规矩的磕头,满心自责的道:“皇阿玛,请你也罚儿臣吧。”
“你说什么呢?地上凉,你快起来,小心身体受不了。”康熙着急的道,但是这个儿子一旦执拗起来却是连十头牛都拉不住的,“你这孩子,朕罚他们俩怎么又牵扯到你呢?”
“皇阿玛,儿臣身为长兄却没有约束好弟弟们的行为,以至于他们德行有亏,让皇阿玛生气,儿臣实应受罚。况且,他们的性子我最是了解,去那风月之地只怕是单纯的好奇,而且那天他们也在宫禁前回宫,应该没有做出什么荒唐出格的事情。往后的几个月也没再外出,想来那新鲜劲头早丢了。望皇阿玛明察。”承祜这一番话充满维护之意,真诚恳切。
“你就会为他们说话。犯了错误不责罚,怎么会改?”康熙仍旧气呼呼道,但是三人都听得出来其中的怒气皆消散了不少。
“皇阿玛说的对,大阿哥的话让儿臣倍感羞愧,有负皇阿玛多年期许。儿臣甘愿受罚,只是此事与大阿哥没有任何关系,请皇阿玛不要责罚大阿哥。”保成道,语气中的着急有如实质,让康熙心里很是满意。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皇阿玛要罚的话就罚儿臣,与大阿哥无关。” 胤也一叠声的道。
“皇阿玛……”承祜还想开口,却被康熙摆了摆手打断。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康熙叹了口气道,三人却知危机已过,皆松了口气。
康熙看着保成和胤还懂得照顾承祜的身体,一人一边的搀扶了他起来,手足情深可见一斑,眼底是越发的欣慰。
“既然大阿哥为你们求情,而那天你们也确实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朕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你们要记住,大清的皇阿哥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家,做任何事情都不要辱没了爱新觉罗这个姓氏,尤其是太子你,储君就要有储君的行事准则,切不可德行败坏。朕要你们把《礼记》抄写一百遍,可服气?”康熙肃然道。
“儿臣遵旨。”这样的结果已经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那等风月之地,想来你们只是少年心性,若当真想见识一番就光明正大带上侍卫而去,不要再白龙鱼服,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都记住了。”康熙道,年少的康熙也因着好奇背着老祖宗去过那八大胡同,所以当初知道两人去那地方时,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两人的心思,倒也不曾真的生气,恰逢后来政事又紧,就把这事撩开了,谁知道这两还喝醉耽误学业,他便想着借机敲打一二,才顺势翻起了旧账。“至于喝酒,不可贪杯。酒后乱性最是要不得。”
酒后乱性这四个字让承祜心中一突,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想起昨晚那荒唐一幕,有些紧张的抓了抓衣袖,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保成好像看了他一眼,难道……那孩子记得昨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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