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是胖大婶家的女儿,她家有四个儿子,就这么一个独女,平时受宠的很,家里条件不错,被娇惯着长大。
这个世界女性结婚生子都很早,一般十三岁刚来天葵就会嫁人,因此眼见着大妮今年已经十一岁了,没两年就要出嫁,但账不会管,女红厨艺也没一样能拿出手的,胖大婶便开始着急了。
当初胖大婶看到夏润拿出来的衣服不论做工还是绣工都巧夺天工,还以为夏润是大家族出来的小姐,女红绣工顶顶棒,她能那么利落的同意了夏润的借住交易,也不全是为了那件衣裙,其中也存了让夏润教教自家那不成器的女儿这种打算。
可谁成想,这个看似细皮嫩肉娇滴滴的大小姐比自家女儿还不如,女红绣工一样不会,每天还闲不住,上窜下跳的,比个半大小子还能折腾,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这可怎么办啊!这娃子和她家大妮差不多的年纪,要是家人一直找不到,那不就耽误了孩子的人生大事吗?这要是将来年纪大了,嫁不出去了该怎么办啊!胖大婶深深地忧虑着。
被胖大婶暗含着担忧与心疼的眼神全方位洗礼着,夏润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他只得觍着脸撒娇,连哄带骗,并信誓旦旦的保证明天一定好好学女红,这才把絮絮叨叨的胖大婶哄回去继续睡觉。
将胖大婶送回屋,夏润才回房关了门,还没等他松口气,就听见床上的小祖宗撕心裂肺的哭嚎了起来,他连忙又是喂营养液,又是换兜裤的,等忙活完,准备休息一下,但这小祖宗不干了,一落床就哭,非得叫夏润抱着才能安静下来,为了不吵到隔壁的胖大婶一家,夏润只得抱着她。
“你这是想要搞事?”夏润面色不善的瞪着襁褓里的小婴儿。
小家伙倒是一点都不怕,依旧用她那双浸着泪水的大眼睛默默与他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忽然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无齿的纯真笑容。
夏润顿时晕晕乎乎败下阵来,眉眼弯弯露出老父亲的微笑:哎呀,我家宝贝的笑容好萌好可爱啊!瞧这小脸蛋,瞧这小嘴巴,瞧这大眼睛~真是那那都好!
就这样,夏·老父亲附身·润抱着小家伙在屋里转悠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小家伙才又沉沉睡去。
将襁褓轻轻放回床上,夏润准备也跟着补觉,还没睡着,就睡眼朦胧的被胖大婶拎起来,塞进大妮的房间里,责令两人好好学女红。
夏润笨手笨脚地捏着一根绣花针,危襟正坐,一脸死鱼眼地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气运越来越低,先是被人类自己的老祖宗威胁着托孤养孩子;然后出来摆个摊准备养家糊口,结果被偷了;原本以为能除暴安良,痛扁小毛贼一场发泄一下苦闷的情绪,结果情绪没发泄不说,还为治疗一个妖怪搭上了不少稀有材料;而现在呢,又被迫捏着绣花针学女红……
嘶,怎么什么破事都能被他碰上呢!夏润吸了口冷气,觉得后牙槽隐隐作痛,难道这是来自大佬的怨念?
不可能啊,他已经很久都没调戏他家大佬了好吧!
在第N次怼弯绣花针后,夏润偷偷抬眼,隐晦地看看对面正认真绣花的大妮,趁着对方不注意,两指一捏,又把绣花针捋直了。
奶奶个腿,他一个大男人学个P的女红啊,真当他是闺中待嫁的黄花大闺女吗?!
上午学绣工,下午学裁衣,夏润硬着头皮,好不容易把这一天熬了过去,深刻体会到何谓“度日如年”。
等胖大婶收摊回到家,饭也没吃就先去检查大妮和夏润的绣品。
大妮绣的是一朵水莲,是照着与夏润做交易得来的那件粉色衣服上的图案绣的,模样看着倒是还不错,就是略显呆板,不够灵动。
等轮到夏润的时候,胖大婶看着绣布上一团乌漆麻黑的线坨坨,满脸黑线地抖了抖:“这东西是啥玩意?”
“呃……那是一只鸭子。”夏润摸摸鼻梁,他本来想绣天鹅来着,可惜脖子比例没掌握好,于是绣成了鸭子。
看着小女娃水汪汪的桃花眼巴巴望着自己,胖大婶只得又将眼睛转回画布上,努力理了理,指着一个突起猜道:“这个是鸭子头吗?”
“呃,不是,那是屁股……”
“那这是爪子?”
“……不是,那是水草……”
看着这粗犷的抽象派灵魂绣品,胖大婶抽了抽嘴角,实在猜不下去,只得一闭眼,捏着鼻子表扬道:“还不错……吧,毕竟是第一次绣嘛,这样就可以了,以后再加再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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