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着,这算不算运气太好了?
老大舔着爪子,温和地看着我,深棕色的眼睛透着些笑意——如果狼有表情,会笑的话。
对面那只老虎在休息了几天之后,又开始了每天晚上的搏斗表演,因为恢复了体力,养好了伤口,所以它的战绩一直保持着不败。
看着它翘得越来越高的尾巴,越来越不屑的眼神,每天在笼子里轻快地散步,时不时吼几声释放过剩的精力,我就嘴巴抽搐,至于这么得瑟吗?
我观察着斗兽场一切能注意到的地方,发现这个地方的守卫非常森严。“畜区”与“兽区”分别位于东西两侧,彼此分开,除了在斗兽场上,平时我们看不到那些奴隶角斗士。
偶尔野兽们比较安静的时候,我可以听到那边传来的弱不可闻的声音,在训练的角斗士们喊叫着,咆哮声,武器的碰撞声,还有时不时可以听到的惨叫声。
“兽区”沿着一条宽大的走廊,两边是一个个大大小小带着青铜栅栏门的房间,走廊被高高的青铜圆柱分割,两边留下了小道给野兽们进出,而中间则是留给人类的走道。
兽道空闲的时候,男奴们会从那儿给野兽们投放食物,而斗兽场主伯特则从来没有使用过兽道,他总是隔着两层结实的青铜栅栏远远地看着猛兽们。
胆怯者总是会确保自己留在最安全的地方,我不屑地想。
这里的野兽并不太多,基本上都是些猛兽,比如狼、狮子、老虎、鬣狗、野狗、豹子等,偶尔也有大型食草动物,比如野牛,犀牛甚至大象。
动物数量远远没有奴隶角斗士多。
我从男奴哈兹特口中得知,原来这个世界,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奴仅值两头羊的价格,而一头老虎,则需要五百到一千头羊才能买到,所以斗兽场主们总是会尽量保全猛兽的生命,因为价格太贵,而且数量稀少。
走廊的一头是封闭的,而另外一头,兽道上的青铜门常年封闭,只能通往斗兽场,而人道则隔了十米左右,建了两道厚重的青铜门,在第二个青铜门的入口,分别在两边的兽道栅栏上开了一道小门,以便让管理的男奴在有需要的时候能自由进出。
防备如此严密,看来曾经得到过血的教训。
我曾经试探过我们这个房间上挂着的那把结实的青铜锁,觉得并不是没有办法打开,后面必须通过三道门才能逃出去,如果我是人类的话,还能拿把刀子挟持人质,而现在呢?而且逃出去之后,面对庞大的圣洛克城那高高的城墙,以及肯定会随之而来的追捕,也是个难题。
事在狼为,我也只能默默安慰自己,等待着一线生机。
今天晚上,我原本以为可以听着斗兽场上那些野蛮的喧哗和狂热的欢呼睡过去,没想到,刚进食完毕,男奴哈兹特就打开栅栏门,然后自己随着栅栏门的摇动迅速躲在后面并且把栅栏与兽道的青铜圆柱锁好。他开始用各种手段驱使着狼群走出房间。
难道今天晚上斗兽场的主角是我们?我疑惑的想。
事情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外面是一个个笼子等着我们,我们分批进入了不同的马车,当马车驶离的时候,我看到那只喜欢捣乱的老虎怒牙也紧随我们之后进入了一个单独的笼子。
斗兽场主伯特骑着一匹高大的马,居高临下地看着男奴们紧张的动作,在他的注视下,所有的男奴连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的加快着速度,深怕旁边虎视眈眈的监工手中的皮鞭落在自己背上。
车队在宽阔、整洁而又平整的街道上行驶,这是事隔一个月之后,我再一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在斗兽场,狭窄的房间里窒闷的空气,各种脏污的气味,斗兽场上累积的血腥味,以及狂热的人群散发的不明气体,都让我快窒息。
我看了看周围的狼群,它们都专注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在笼子里走来走去,我知道,它们和我的感觉一样,我们渴望回到草原,即使时时刻刻面临着危险,但那才是我们的生活。
星空浩瀚,繁星点点,天幕无有尽头,我想念这自由的空气。
车队进入了一个类似于“命运”的建筑里。
几乎是一踏进这里,我就知道,这是另外一个斗兽场,我听到哈兹特与前来迎接的奴隶互相打着招呼,他们身穿一模一样的短袍,唯一的区别就是脸上的烙印,属于伯特的奴隶脸上烙着一个天平,而菲尔蒂斗兽场的奴隶们脸上的标志则是一朵四瓣花。
圣洛克城的四大斗兽场每个季度必定举行的比试,今天晚上正式开始了。由于过去的大半年一直都是菲尔蒂斗兽场取得胜利,所以按照惯例,这次的比试场地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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