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依稀有个印象,那合该是任三爷很宝贝的一个东西。
一直到徐清宏有天撬开了门锁。
他冲到我跟前,摸出了钥匙,替我打开了链子,然后急急说——我已经让人备车了,你赶紧走了别再让三爷逮到了!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三爷会看在我爷爷的面子,拿不了我如何的。
我、我真的不知道三爷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一贯神神秘秘的,我没想过他会疯癫成这样……
然而,我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欢呼,心中有种什么落空的空虚感。换上了徐清宏带来的干净衣服,转头瞥见矮案上的照片,突然将那相框拿起来往地上摔去,镜子“啪嗒”便碎开了,我像是泄愤一样地踩着那张照片上的人——仿佛像是踩着他一样地爽快。
之后,我衣着整齐地回到了家。
老何远远就迎了上来,大叫说——小少爷,您去出差出这么久,居然连个信也没回来,要担心死我了!
爸爸——!!
儿子从二楼大叫一声,连哭带跑地冲楼上跑了下来,扑进我怀里。
之后,我打电话到公司,才明白,我不在的这段时候……
彻底变天了。
股东一夕之间全数倒戈,若要说之前他们还有些微迟疑,那么这时候几乎是一致决议更换主事人选,否则便要从任氏退股。
我找遍了所有和任氏有过交情或是合作的对象,却也知道没有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供援助。
后来还是厚着脸皮到亲自到任三爷的公司。
他的宅邸我是没敢靠近一步了,独个儿攥着资料到了他的公司大门。
秘书笑脸盈盈地说了一句——总裁他不在,您有事交给我,我替您传达。
我摇头拒了,隔天早早又去了一趟。
还是同一个秘书,她看了我一眼,说——总裁刚出去了,今天应该不是不会再来公司了。
待到我第三天去的时候,那秘书小姐基本上也没搭理我了。
我守株待兔似地干站了一天,总算看到他的时候,他让人团团围着走下了车,仅仅抬眸看了看我,就别过眼去,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走进了公司。
那种感觉,就像是让人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我这人其实没什么肚量,不舒服的事情我也牢牢记着。
那种感觉太痛了,痛得我都没法忘了。
那种痛是夹杂着恐惧的,我真怕他什么时候再扇我一掌。
其实也用不着他,就像之前那般,景叔之后或者就会是张廷,还是更多其他的人,会觉得我不识好歹。
但是我只剩下这么一点点可以保留的了,他现在对我好,我怕他之后转个弯,又要像之前那样。
只一次我就觉得我痛得快死了,我想我是习惯不了的。
我走出酒楼之后,有些失神地走了几条路,却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舒媛打来的。
舒媛和我约在了一家咖啡厅,远远就瞧见她坐在位置上,漂亮高贵的模样吸引了周遭不少眼球。
她见我走来,缓缓挺直腰身,像是要迎战一样。
我当下觉得有些滑稽,怎么说,她的一些性子我还是明白的,到底也是做过几年夫妻。
原来我也不想来的,只是舒媛的口气挺软,又夹杂着一点着急,八成是为了王筝的事情。我这些天也不知道王筝的下落,他身体现在底子不好,如果不好好养了,之后病根真落下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我在舒媛对头坐下了,和她打了一声招呼。
她微带戒备地看着我,却还硬是笑了笑,说:“这里的奶昔不错,任哥哥,你可以试试看。”
我点了点头,只是现在肚子还觉得撑,只要了杯红茶。
她垂眸看了看杯子,在服务员走了之后,便开门见山地问了一句:“任哥哥,你要多少钱?”
呃……听到这句话,我有些愣了。
舒媛憋红了脸,咬了咬唇,双手握紧了杯子,说:“你说吧……你要多少钱,多少钱我都付给你,你让Eustace对你死心。”
这小姑娘什么古里古怪的想法?
我摇了摇头,说:“听我说,我觉得妳可能不太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不,你就是最大的问题。”舒媛缓缓说:“我也不相信我会输给一个男人。”
“Eustace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她仰了仰头,沉静地开口。
“我认为……”
“Eustace在英国的时候吃了多少苦,你一点也不知道,在你和表哥快快乐乐在一起的时候,他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家里除了寄钱连电话也不打来,你知道么?Eustace因为身体的缘故,连他喜欢的篮球活动都不能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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