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家的老宅子历经几十年的风雨,李海自己家住的也不是老宅子。不知道老宅子是怎么分到他的头上,徐久照也没打算去多管闲事。
俩人来的时候是骑着大排量的摩托车,就好像是日行千里的骏马一般,而现在坐在手扶拖拉机上,跟坐着牛拉的板车一样。
骑着骏马跟坐着牛拉板车显然是两个档次,徐久照回想着不到一天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不由的一乐。
蒋忻倒是没有觉得跌份,很有派头的扶着拖拉机的扶手,在一阵突突突的背景音当中意气风发。
徐久照眼睛很尖,蒋忻扶着扶手的手背上掀起了一层表皮,渗出了血丝。
“你流血了?”徐久照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
“嗯?”蒋忻意外的低头看,不在意的说道:“没事,不疼。应该是刚才不小心蹭到了。”
李家的人上来想要撕扯,蒋忻护着箱子退到拖拉机这,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擦伤了。
“还是先包扎一下。”徐久照皱眉,蒋忻手背上的创口不小。
蒋忻刚想着半路上怎么包扎,就见徐久照从自己的内衣兜里边抽出一条男士手帕,还带着温暖体温的棉布蓝手绢裹在了他的手背上。
“你竟然随身带着手绢?”蒋忻不可思议的看着徐久照。
徐久照抬起眼皮子,不解的问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喜欢纸巾。”
古代的时候可不跟现在一样,随手都能找到纸巾纸抽等等,为了使用方便,随身都会带着手帕。不管男士女士都是这样,区别只是材料不同,还有就是女士的大概会熏过香。
徐久照自然也是有这种习惯,当然现在有更方便的简包装纸巾可以随身携带。徐久照比起不能反复利用的纸巾,还是对于手帕情有独钟一些,这能够让他找到一些跟以前生活的共同之处,更自在一些。
徐久照双脚岔开,稳稳的站在拖拉机上,他背着风,低着头,轻轻的给手帕打了一个活结。
手上包扎的力度不紧不松,正正好,徐久照的手绢上带着一股子洗衣粉的柠檬香,他的呼吸也似乎吹拂在手背上,痒痒的。
早上的太阳升了起来,照着徐久照的头发毛茸茸的,分外显得他又温柔又可爱。
一个手帕、一个呼吸、一个温度,再加上阳光晴好,蒋忻就有点看眼里拔不出来了。
糟糕,这孩子好像还没有成年呢?他这也心动就有点禽兽的意味了……
蒋忻不自在的瞥开眼睛,瞄着两边光秃秃的道路。
徐久照浑然不觉蒋忻的纠结,嘴上轻松的说道:“好了,至少不会把伤口弄的更脏。回去消消毒、抹点药水。”
“嗯。”蒋忻又瞄了他一眼,脸颊的轮廓还带着一点没有退却的婴儿肥,果断是没成年吧?!
拖拉机带着他们绕道昨天的村子,把那张桌子拉上,走到半路路况好的地方,蒋忻换了小货车,不用一个多小时就回到了封窑镇。
封窑镇临时居所里,蒋卫国还有胡教授、外加邹衡新都等候多时了。
“你们俩个没事吧?没伤到?”邹衡新眼睛在两个小的身上巡视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放下了心。
徐久照却紧接着说道:“没有大伤,就是阿忻……哥,手背上擦破了。”
那“哥”明显就是临时加上的,单蹦个一个字,却叫的蒋忻心头异样。
“手背上擦破了?”蒋卫国板着脸,严肃的看过来。
手背上那还带温度的手帕就跟他不合时宜的对着人发情的证据似得,蒋忻脸上一阵燥意,硬是忍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白痴举动。
“就一点破皮,擦点碘酒就行。”蒋忻佯装若无其事的说道。
“嗯,你自己注意就好。”蒋卫国叹口气,转身去看搬下来的大箱子。
蒋忻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看着爷爷花白的鬓发,摸了摸鼻子,硬是挤了进去。
这会蒋忻没了夸耀的心情,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收获,最重点的就是那件天青色的封窑瓷瓶了。
“果然是封窑整器,完美,太完美了!”胡教授忍不住的惊叹。
这件高仿柴窑是一件器型不小的摆设瓷,敞口,长颈,线条流畅,弧度优美。这不是一件圆器,而是用片拼成的四方瓶,这种器型更是少见珍贵。
徐久照站在外围,眼睛微妙的看着那瓶子,其他人都啧啧称赞,只有他知道这瓶子比起真正的柴窑差在哪里,为什么不合格。
几人进了屋子,围在一起又欣赏了半天,胡教授这才想起来似得说道:“怎么会在那么一个地方发现了封窑瓷器?这也太过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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