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然却是真正豁达的性格,平淡的说:“有人心怀鬼胎,哪怕不是我遭逢此难,也总会有其他人倒霉。哪有好心人为了他人恶意负责的呢,子楚不必自责,这些日子要劳烦你了。”
等候搬运嬴然和嬴集的内侍们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秦子楚见到如此,摸出一把铜币悄悄塞进领头人手中。
他低声叮嘱:“路上小心一些。”
“是是是,奴婢一定不会让然公子和集公子感到一丁点颠簸的。”内侍的太子马上发生转变。
秦子楚见到自己的目的达到,对他们点点头,目送着两人离去。
他没有考虑过将嬴然和嬴集一同带到秦王面前,并非秦子楚怕他们两人抢夺了秦王的注意力,而是不想将六国之间的阴谋演变成一件家族内部污浊的伦理剧。
此事之中的重点,其实极容易发生偏移。
太子柱多年混迹后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秦子楚却清清楚楚。
一旦大肆宣扬公子的错误,那么魏国国主之女和赵国国主之女的事情就不能够深究了。
毕竟,若非公子心怀怨恨非要染指“不如自己兄弟的正室”,魏国国主之女的计划、赵姬从宫外拿到的毒药、赵国国主之女的刺杀都不可能如此迅速的被迅速串联起来,造成咸阳宫内连续不断的波折。
成功压下太子柱的心思,秦子楚终于放心了。
正值此时,一名内侍出现在华阳夫人宫门口。
他跪在地上轻声传讯道:“国主派小的来询问子楚公子与小公子的病情如何了?”
华阳夫人见她已经彻底拿下太子柱,脸上仍旧挂着后怕的神色,看向秦子楚和嬴政,柔声说:“只是传话,哪能让国主安心呢?你们亲自去面见国主,让他看到你们活蹦乱跳的才好。”
秦子楚立刻顺水推舟的说:“是,夫人。我这就带阿正过去。”
话落,秦子楚牵着嬴政的手,跟着内侍走出华阳夫人的宫殿。
嬴政紧紧握住秦子楚的手掌,竟然将他手指攥得生疼。
秦子楚小声问道:“阿正怎么了?”
嬴政冷着脸道:“无事。”
“你这么绷着脸,使劲掐我,还说没事。”秦子楚无奈的瞥了嬴政一眼,揭穿他的谎话。
嬴政立刻放松手上的力道,轻轻揉捏着秦子楚的手骨,惹得秦子楚笑出声来。
“我又不是女人,哪有那么容易受伤,没事的,不会有淤痕。”秦子楚顿时觉得嬴政的反应有趣。
虽然儿子已经有些抱不动了,可想到嬴政手臂脱臼过一回,近日不宜大幅度动作,他干脆俯身将嬴政整个抱了起来。
秦子楚凑到嬴政颊边亲了一口,嬴政脸色却更显阴沉。
他不满的说:“刚刚洗澡的时候,你前胸后背都磕伤了好些地方,怎么还抱着我?放我下来。”
秦子楚一愣,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衣衫覆盖住的身体。
随即,他笑着说:“真的不疼,阿正别担心,你又不是很重。”
“……你气喘如牛的时候,能不能别说这样的谎话。”嬴政无可奈何的瞥了秦子楚一眼。
忽然,嬴政在秦子楚身侧一点。
秦子楚顿时手臂酸麻无比,不由得瞪大眼放松手臂,眼睁睁看着嬴政从自己怀里滑到地上。
“一些实用的小花招。”嬴政迎着秦子楚的眼神低声解释。
秦子楚点点头,没多询问。
嬴政看着秦子楚的眼神,心中道:杀人的小技巧,现在拿来让秦子楚放开朕,这真是杀鸡用牛刀。
两人相携走入咸阳宫正殿,果然已经看不到被送来的公子和魏国国主之女。
秦王一见他们出现,马上关心的说:“子楚和阿正安好,寡人终于能放心了。秦初是何人?殿上对答很有条理,是个可造之材。”
秦子楚抬起眼对上秦王的眼睛,一时无语。
他心里清楚秦王对龙阳君黑历史的厌恶,干脆隐瞒下此事,回答说:“秦初是一名出色的剑客,虽然是魏国人,但是跟在我身边两年多时间,十分尽忠职守。”
秦王听到秦子楚对秦初的高度评价,立刻高兴的说:“好,既然如此,你若是愿意,不妨先跟着武安君历练些时间。”
秦初没想到秦王祖孙三言两语竟然就给自己寻找了这么个好去处,他不由得愣在原地。
当意识到此话的内容后,秦王只觉得喉咙被哽住了,鼻子也一阵阵的发酸。
他垂下头,猛然跪在地上,哪怕心中无比期盼这个机会,还是叩首推辞道:“秦初谢国主的栽培,但……恐怕国主有所不知,我是魏国国主的‘龙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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