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秦子楚摸清其中的关键,点点头,将秦国内部气氛过于紧张的事情记在心中。
随后,秦子楚笑着说:“我一会去见国主,兄长和集弟弟打算与我一同出宫,还是等待些时日,将身体养好再走?”
“子楚公子若是不介意,我二人自然愿意与公子同行。”然公子有些失落的笑了起来,低声道,“公子不嫌弃我们还是不良于行的废物就好。”
“哪有一点用没有的人呢?兄长妄自菲薄了。”秦子楚笑着将他架在身上,亲自扶着他回到房间。
嬴集一头大汗的躺在床铺上,像是反过来躺在地面上乌龟似的,不管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看他的情况比嬴然问题更加严重。
“怎么会这样?”秦子楚皱起眉。
嬴然坐在嬴集身边,看着他骨肉大消的四肢,眼中留露出心疼。
嬴集脸上笑容一如既往,看起来就让人觉得他是个热情开朗的大男孩。
他晃了晃唯一有力气动弹的脖子,大大咧咧的说:“性命还在就没事!幸亏子楚公子来得早,否则我真要饿死了,之前都五天没人来给我送饭了。”
秦子楚忍不住上前握住他的手掌,用力攥住。
嬴集下意识动了动手指,可无论如何没办法握住他的手掌。
他愣一下,神情终于流露出一丝低落,轻声道:“子楚公子不必担心,医生们都说我还年轻,好好休养,按时按摩运动,迟早能恢复到以前一样的。反而是然哥哥……听说这几个月的折磨,对他寿数有损。”
秦子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嬴集的话,他牵着嬴集的手垂下视线。
嬴集见秦子楚如此,露出失望的眼神,扯了扯嘴角,然后说:“我懂了。”
秦子楚叹了一声。
他强打起精神说:“我和兄长已经商量好了,这些日子就搬出咸阳宫,我们到外面去住。到时候招揽宾客门生,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无论我们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再闷在这片小小的天地之中。”
嬴集的低落情绪马上被这个好消息打散。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眼珠兴奋的来回看着秦子楚和嬴然,高兴的说:“那真是太好了,我一定要多结识一些出众的剑客。”
嬴然脸上挂着微笑站在一旁,眼中的担忧已经悄然融化。
秦子楚顺势告辞,从房间之中退了出去。
他站在院子里,有些茫然的看着天空,忍不住低叹了一声,勾起笑容的嘴角也抿成一条直线。
秦子楚心想:现在的嬴然和嬴集与他过去有什么区别?他们都是在权力场中浮浮沉沉几乎被淹没的可怜人。
太子柱的儿子有二十多人,除了已经被杀死的公子,自己认识的只有两个而已。
但他愿意照顾其他兄弟么?
秦子楚心中苦笑,不能为他所用的兄弟,他当然不会用。
他现在之所以敢放心大胆的将事情交给嬴然和嬴集去做,是因为秦子楚清楚的知道他们欠了自己自己的救命之恩,自己因此站在了道义的制高点上。
哪怕嬴然和嬴集掌握了权利,只要他们一有背叛自己的心思,自己都能够立刻找到借口将他们打落尘埃,再无还手之力。
秦子楚轻叹一声:“果然是高处不胜寒。”
仅仅用两个人而已,他已经防备不已,做了这么多的设想不知道阿正当初掌握千军万马,是何等孤单寂寥?
秦子楚忽然对外表仍旧稚嫩、内在却已经经历无数的嬴政产生一阵心疼。
他加快脚步向前院走去。
秦初掐着时间结束了对嬴政的训练。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向对面的男童恭敬的说:“小公子做得很好,今日到这里就足够了,再多练习必定伤身。”
秦初心中道:子楚公子的儿子做得很好,但就是做的太好了,反而令自己却压力倍增。
这孩子的天赋太过惊人!
秦子楚虽然是自己摸索出的剑术,但他能够在剑术一道有如今这般成就,本身已经有了出众的天赋和绝对的勤奋。
但这么多年来,秦初从未见过第一次拿起木剑,浑身上下都像是笼罩在层层杀意之中的活人,哪怕成名多年的剑客都未必会有这样的本事。
剑乃是杀人的凶器,再去美化它说剑是君子的选择也改变本质。
真正的绝世剑客无一不是了悟了剑术杀人的本质,而他身边刚刚拿起木剑的男童已经掌握到了剑术的本质。
秦初心中道:自己多有不及,恐怕不出三年五载,自己就没什么能够教导嬴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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