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平静的说:“将他们迁入我秦境偏远无人之地,让他们全部都住在一起便可。到时候没有熟悉的百姓供养膜拜,他们只能自己耕地为生。一群连锄头都么见过的王公子弟,纵使有天大的本领,干起农活之后,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而且,各国之间忽悠争斗,旧仇连篇,让他们居住在一块肯定会乱成一锅粥,绝不可能再有作为。”
有了嬴政的保证,秦子楚立刻放下心,再也不管这个问题。
反而是嬴政回想起了燕丹之前口中古怪的话,默默留心记住。
他决定派人去探查为何燕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燕国公子竟然能翻过围墙,逃跑出来。
若非恰巧他今日心血来潮,非要拉着秦子楚一同到河边看看新开凿的水渠,恐怕这个燕国的人质已经逃之夭夭了!
“子楚,朕抱你回去休息。”嬴政说了一声,话音未落,已经打横将秦子楚抱在怀中,大步走回寝殿。
秦子楚很想说“我的腿没断,可以自己走”,可当嬴政胸口的温暖气息传来,他很没出息的往嬴政怀里蹭了蹭,安心的闭上眼睛。
长长的回廊里只有嬴政的脚步声,映着浅浅的烛光和头顶高悬的明月,气氛安详静谧。
秦子楚忽然正眼对跟在身后的宫奴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随即,他凑上前,拉下嬴政紧紧裹住脖颈的衣领,将嘴唇贴在上面,用力一吮,留下了一块通红的印子。
嬴政胸腔震动,发出低笑声。
秦子楚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唇舌继续在上面留下一连串的罪证。
好不容易回到房中,秦子楚仰着脖子用一股居高临下的口吻说:“过来服侍我。”
嬴政扶住秦子楚受伤的手臂,干脆利落的将他剥出来。
他难得没要求任何亲密动作,直接将秦子楚塞进被窝里,自己跟着上前,小心翼翼的固定好秦子楚的身体,不让他乱动压到伤口。
秦子楚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没多一会,他就蹭着嬴政温暖的身体睡着了。
郑国渠的修成意味着整个关中地区产粮能力大幅度提升。
哪怕现在已经过了秋收的季节,但在入冬前,百姓们还能够想方设法的在田里种出写瓜菜来充饥。
而想起郑国当年口中的“最少也要五年”,目前才勉强跨入第四个年头的工程完结速度让秦子楚异常高兴。
他不是法家代表,从来没有榨干民力的可怕想法。
秦子楚很清楚这条郑国渠能够提前竣工,不光是依靠郑国和其他专业人员的合理规划,更多的功劳应该归于秦境之中百姓们夜以继日的勤劳和汗水。
节省出来的一年时间看似短暂,但为秦国争取到的是绝对超乎想象的好处。
“通知郡下官员,核查修建郑国渠征用的民夫。凡是还活着的,都减除未来两年徭役,连续三年的赋税减少一成当做奖赏;若是不幸死在服徭役途中,再免三年赋税和徭役。”秦子楚略一思索,直接开口承诺。
嬴政诧异的看向秦子楚,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许下了这么多好处。
等待传令官离开,嬴政忍不住立刻开口说:“子楚,今年做了好处,奖赏一些就可以,为何要如此重赏?”
秦子楚轻轻的笑了起来,单手撑在桌面上支着下巴。
他瞟了嬴政一眼,语调温和的说:“我打算实行赋税改革,你听听看是否可行。”
提起正事,嬴政跟着露出认真的神色,点点了头。
秦子楚立刻说:“每年负责观测天象的官员都会提前将雨水是否充沛或者过多上报,事实上,春秋两季耕作,我们都能够因此而提前推测出是否会丰收。”
嬴政听后虽然不解秦子楚为何将赋税改革与天象项链,却还是安静而专注的听着他的话。
秦子楚继续说:“郑国渠竣工之后,我让官员特意测算过。整个关中腹地郑国渠修成后,除非遭受百年不遇的旱灾,否则全境都不会再缺少水源,也就是说每年的产量都得到极大的提升而我们收取税收大多是直接从百姓手中征粮。”
说到此处,秦子楚笑了起来。
他玩味的说:“阿正,你注意到了么?若是直说提高赋税会引起民怨,可不提升的话,相对于产量而言,我们拿到手的赋税反而变少了。”
秦子楚话到此处,嬴政已经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后,秦子楚心情极好的说:“此后各地可以按照比例征粮。不,我的意思不是现在收八成,日后还征收八成,而是计算出百姓每年不饿死人的底线数字,详细划定丰年、平年和灾年的税收比例。若是遇上了灾年,也好按照受灾程度有例可循,直接按照规定的比例降低税收数量,省得朝堂之上为了减免多少赋税而争执不休,浪费更多时间。如此一来,哪怕国家吃些亏,至少不会导致民怨沸腾吃饱了肚子的人,脾气总是更好,抱怨也更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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