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累得沉睡过去了。”嬴政再叹一声。
他沉吟片刻,帮秦子楚拉好被单紧紧裹住后,自己起身唤来宫奴穿好冕服走出寝房,回来前院。
整个院落被中车卫士们严密看守,连一只偷嘴的老鼠都无法随意进出。
“赵佗,你的伤势如何了?”跨出二门前,嬴政顿住脚步。
他的视线落在带着一群中车卫士单膝跪在地面的赵佗身上,略带关心的低声询问。
赵佗激动的涨红了脸,赶忙回话:“国主,只是臣只是被那名大力士甩出去的时候脱臼了而已。太医当日就为我接上了手臂,绝不会留下病根的。”
嬴政点点头,眼中滑过一丝满意的神色,对赵佗宽慰道:“无法抵挡那名大力士并非你的错误,不要自责。寡人尚有任务要交由你来办。”
听到这话,赵佗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他立刻叩首,正色道:“中车卫士愿为国主肝脑涂地,百死不悔!请国主下令!”
嬴政摆摆手,给赵佗递了一个颜色让他跟上自己。
赵佗马上起身,紧紧跟在嬴政身后。
哪怕身在院落之中,赵佗的神色也十分警惕,并未因为处在安全的环境就认为绝对不会发生意外。
嬴政一边走着,一边低声说:“寡人来到沛县的时候,感觉此地守卫军十分松懈。你去将县长、县丞、县尉、亭长、狱吏都传唤来,查一查这些人中有没有借职务之便谋取私利、欺压百姓的。若是发现了,严惩不贷;有尽心竭力完成职务的人,也一并推荐上来。”
此时万户才能够称为县令,不足万户称为县长。
沛县虽然占地极广、人杰地灵,却偏偏是个不足万户人口的小县,总管此地的官员连县令都没机会做,只能当一个可怜巴巴的“县长”。
因此,赵佗实在不能理解为何国主会想要从这地方寻找人才提拔上来。
但他不是多嘴的人。
相反,赵佗还是一个极为明白谋虑的人。
因此,他从不反驳嬴政提出的要求,只管将国主下达的命令做到最好。
得到嬴政的命令后,赵佗立刻拱手离去前去处理此事。
武姬的酒肆之中,刘邦扔掉一枚干瘪的黄豆,拧着眉头一脸的怒气。
他身边的年轻男子推了刘邦一把,高声道:“大哥,皱什么眉头,有不方便的事情,兄弟替你收拾那群不得消停的小混球。”
刘邦听了夏侯婴的话,强行撑起一抹笑容,但很快勾起的嘴角又落回原位。
他低声道:“此事你管不了,不要插手。”
语毕,刘邦神色更显沉重。
他视线在酒肆之中绕了一圈,确定没人注意之后他们四人之后,才压低声音道:“前几日我捡到了一个有赵国口音的外乡人,他自称要进来寻找身为楚国人的小主人。我见他不像是普通百姓,带着结交一二的心思把他带进城,暂时送到武姬的酒肆,让他修整一二。结果等到我从大营训练回来路上,武姬竟然急急忙忙的让人给我传口讯,说那个赵国口音的小子竟然主动冲到秦王政的面前去,还被秦王十分怜惜的抱到了马背上带走了你们说此事是不是太蹊跷了。”
不懂这些枝枝绕绕的屠子和夏侯婴听到刘邦的话都目瞪口呆。
夏侯婴更是个口没遮拦的莽汉。
他脱口而出:“大哥,你说那个赵国口音的小哥不会是我听他们提过的那个吧?漂亮的像个娘们似的那个?他会不会本来就是秦王政的娈宠,觉得咱们沛县荆楚人多,故意骗你呢?”
一直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语的萧何登时瞪向夏侯婴,沉声道:“阿婴,慎言!”
夏侯婴被萧何压了一句,尴尬的红了脸。
过了一会,他挠挠头,压低声音开口分辨:“你们别不信我说的话大哥不是也见过吗?要是不好看,他那么个就跟兄弟们只见过一次的外乡人,能闹得全县都快知道长得好看了?武姬长得够水灵了吧,据说那青年的相貌和身段,十个武姬都比不了。一个男人长成那副德行,还被秦王政亲自抱走的,不是这种关系,谁信呐?”
夏侯婴的话十分粗鄙,可说起来也在理;但刘邦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事情不是这样的。
他有些迟疑的摇摇头,再一次开口:“那个小兄弟跟我说过他是一名书生。读书人不是都心高气傲的吗?他怎么会给人当娈宠呢?”
刘邦说着,瞥了一眼“心高气傲”的萧何。
平日里不喜欢被人打趣的萧何这一次却难得没有生气,他也皱着眉头,神色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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