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飞有些难受地捶了捶胸口,闷声道:“还好。”话刚落音,凤宸英的掌心便抵在了他的身后,紧接着一道带着劲力的暖流侵入身体,霎时让他感觉轻松了不少。
“现在好点了吗?”凤宸英收回手转而抱着唐飞的腰低声问,他给唐飞输了点内力助他疏通被阻塞的筋脉。
“好多了,谢谢。”唐飞长长的舒了口气道,说着皱了皱眉,猛地挣离了凤宸英的怀抱,捂着鼻子说:“你身上的血腥味怎么那么浓?”
凤宸英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很干净,不要说血迹了,就连泥水都没有。
“我都尽量避开了你还闻得到?”凤宸英无奈的看了眼唐飞,“我去换身衣服。”
“等等!”唐飞拉住凤宸英,“这个不急。”
凤宸英看了看唐飞,又坐回他的身边,沉声问道:“那,哪件事急?”
唐飞眼神一冷,咬牙道:“我想跟你借一个人。”
凤宸英眼中蒙上了一层阴霾,反手抓住唐飞的手腕,冷冷道:“如果我说不借呢?你是不是又要为了他再打我一巴掌?”
“你!”唐飞狠狠地看着他,慢慢的,眼中的狠戾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和恳求,“凤宸英,救救何夕,只有谷杨能救他......我......求你,救他......”唐飞这辈子都没有求过人,可是为了何夕,他终究还是对凤宸英示弱,终究还是对他用了这个“求”字。
凤宸英一震,抓住唐飞的手慢慢松了开来,凤眸冰冷无波,看不出半点情绪。
死死地看了唐飞一会,凤宸英才沉声道:“叫谷杨到太子府去。”
“是。”一直侯在门外的无相应了一句,转身离开。谁也没有发现他因为唐飞的话而微微颤抖的双手。
唐飞终于松了口气,可是心里的那块大石仍然没有放下,反而越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担心何夕,他想亲自到太子府去看他一眼,一眼也好。
想了想,唐飞还是起身下了床,因为血脉还没有畅通眼前阵阵发黑,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你想干什么?”凤宸英赶紧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隐隐带了压抑着的怒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心。“你又想去哪里!”
唐飞闭着眼缓了缓神,等那阵晕眩感过去后才推开凤宸英道:“去太子府。”
凤宸英一直努力控制着的怒火此刻全然爆发了出来,低声怒吼道:“太子府?!你认为没有我的命令你能走出凤栖阁吗?就算我让你走,现在整个棉锦城都笼罩在血雾里,走在大街上每走一步都是带着鲜血的,你认为就凭你那怕血的怪疾能走到太子府去?!那个何夕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那我呢?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凤宸英紧紧抓住唐飞的肩膀,近乎咬牙切齿地低吼:“唐飞,别仗着我喜欢你,就可以任意妄为!”
唐飞一震,猛地看向凤宸英,那双充满怒火的凤眸中,满是受伤的不甘和无奈。
“我......我只是想确定他好不好,我不是......”唐飞的声音低了下去,不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不想去深究凤宸英眼中的含义,也不想去猜他那句“喜欢”究竟有多少真心,有多少假意。
凤宸英狠狠地看着唐飞,抓着他的双手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唐飞吃痛的皱眉,却没有出声,正当他想硬闯出去的时候,凤宸英忽然一把抱住了他,然后就听见他说:“来人,备马车!去太子府!”
“你知不知道在这样的局势我跑到太子府去会引起多少人的猜疑?”凤宸英搂紧唐飞,声音狠戾却又无可奈何,“唐飞,我迟早会被你害死!”
唐飞咬了咬唇,已到唇边的“谢谢”最终还是吞了回去,凤宸英要的并不是谢谢。所以他只能回抱着凤宸英,用同样的力度,表达自己的歉意和谢意。凤宸英是秦颜的人,何夕是秦毅的人。于情于理凤宸英不出手的话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可是现在他却为了唐飞出动凤栖阁的人去救太子的第一谋臣,他的所作所为定然会引起秦颜的不悦和猜忌。
一路上,唐飞听到的都是刀剑铁蹄的撞击声,城中早已戒了严,大队大队身着铠甲的士兵在城中夜巡,紧张阴暗的气氛让喧嚣繁华的棉锦笼罩在恐怖的阴影中。
即使在封闭的马车里,唐飞都能闻得到那令人作呕的血腥腐臭味,可想而知棉锦大街现在是一副怎么样的光景。
街上冷风猎猎,忽然一阵强风呼哨而过,吹起了马车的窗帘,弥漫了一室血腥气。唐飞没敢往窗外看,捂着胸口低着头感觉胃中一阵恶心,差点没吐出来。
“怎么样?”凤宸英起身坐到唐飞身边,把窗帘弄好,一脸关切地看着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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